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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的折騰,天已經黑了下來。張強越想越害怕,再加上頭暈腦脹,眼前好像有不少鬼影在晃動。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遠,更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終於開到了一個山腳下,他再也開不動車了,把車停在路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恍惚中他看見兄弟張勇向他走過來。張勇穿着死囚的囚服,大張着的嘴裏流出紅白的東西來,那是血和腦漿的混合物。到了近前,張勇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梁坤。梁坤張開大嘴,兩排尖利的牙齒好像野獸一樣閃着寒光,朝張強的脖子咬了過來。張強猛地從夢裏驚醒,這才知道是自己做了個夢。看看錶,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張強發動起車子,慢慢悠悠地往前開。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能摸索着往前走。大約走到了凌晨一兩點鐘的時候,終於在一個小鎮上找到了一家旅館。這時候的張強已經疲憊到了崩潰的邊緣,停好車以後在路邊的一家小店裏買了一些密封的餅乾點心,又買了兩瓶飲料就開了房間。他現在不敢在大街上隨便買東西喫,只能喫這些密封好了的東西。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有人給他下毒,這樣管不管用。
張強這一覺睡得極好,直到實在睡不着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中途其實他已經醒來了好幾次。只是每次把眼睛睜開條縫看看,天還沒亮,就又睡過去了。現在,他已經察覺出不對了,因爲按照時間計算,不管怎麼樣天都應該亮了,看來是這個小旅館的窗簾太遮光了,估摸着現在已經到了中午了。張強一邊想着,一邊伸手去摸自己放在牀邊桌上的手錶,可是卻摸了個空。張強一個激靈站起來。四周哪還是什麼旅館,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一個山洞裏,身上的衣服被人脫了個精光,隨身物品早就已經不知道去哪了,身下睡的,不過是一堆乾草而已。張強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心說完了,這下是在劫難逃。
他呆了一會兒,也沒見有人來。剛開始醒來時候的震驚這時候已經略微平靜了一些,心想無論如何不能坐以待斃。於是他摸着石壁小心翼翼地開始在山洞裏亂走。這個山洞挺大,通道彎彎曲曲的很多條,也不知道通向哪。張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走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纔在前頭看到了一絲光亮。同時還感覺隱約到有一股熱氣從前面飄過來。他這時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戰戰兢兢地摸索着往前走。發光的地方是通道中間的一個大一些的石室。石室當中架着一口大鍋,下面的木柴好像已經快熄了,只剩下一些炭火還在忽明忽暗,一股股奇異的肉香從鍋裏飄出來。張強這時候早就已經肚子空空了,聞到肉香,口水都已經流了出來。四下看看沒人,他從旁邊拾起一根木棍在鍋裏撈了起來。心說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死了也鬧個飽死鬼。可是誰知撈了半天,鍋裏除了一鍋湯以外全都是碎骨頭,跟着木棍的攪動在湯鍋裏打轉。張強不甘心,又撈了半天,終於碰到一塊大一些的骨頭,心說撈上來總能有點喫的吧。費了半天勁,掉了好幾次之後,張強終於把那塊大骨頭撈了上來。用木棍在鍋沿逼住,他顧不得燙,伸手把骨頭從湯鍋裏撥了出來。骨頭掉到地上,滾了兩滾才停下來,正好落在炭火旁邊。張強趕忙蹲下身去撿,突然這個臉變了顏色,好像在半空中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好半天都沒動地方。藉着炭火的光他看清楚了,地上的哪是什麼大骨頭,分明是一個已經煮得非常光滑的骷髏。
震驚過後,張強沒管地上的骷髏,仍舊摸着石壁繼續往前走。他現在大致已經能想到自己的下場了,湯鍋裏的骷髏就是最好的例子。又往前走了不遠,就看見有光從外面透進來,看來是離洞口不遠了。到後來,洞裏的情形基本上已經能夠看清楚了。可是看得越清楚,越讓張強觸目驚心。這個洞裏到處都是一些被啃過的骨頭,有的明顯被湯鍋煮過,很光滑,有的上面卻還帶着血。而且在一處拐角的地方,張強清楚地看到半個女人的頭擺在那,嘴巴以下的部分已經不見了,只剩下眼睛鼻子和一大把垂下來的頭髮。兩隻眼睛一隻已經沒有了,空洞的眼洞裏插着一束小花。另一隻眼睛大大的從眼眶裏被摳出來掛在外面,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摸索到洞口,張強一直也沒遇到什麼人。這時候隱隱約約能聽見說話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好像是雲貴地區的一種土話,又不是很正宗。趴在洞裏聽了一會兒之後,張強大概聽出了一點意思。這兩個人在等一個叫做“洪大師”的人和他的徒弟。後來模模糊糊地好像還說到什麼搜魂一類的話,也不是很清楚。
經過一夜的熟睡,這個時候張強的腦子已經比較清楚,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拼命,他恐怕就要成了鍋裏的湯了。想到這兒,張強趁兩個人說話的當口,一個箭步竄出山洞,拼了命地向山下狂奔。
洞口的兩個人也喫了一驚。這個時候的張強渾身精光,身上白花花的被塗滿了不知道是什麼藥材,背後還隱約能看到三張怪臉。一直到張強奔出去幾十米了,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嘰裏咕嚕地喊着土話追了上來。
張強是特警出身,身體素質是沒得說的,這個時候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和兩個人的距離漸漸拉開。就在張強剛剛脫離了身後兩人視線的時候,奔跑中他看見山下兩個人正順着山路上來。張強一時情急,慌不擇路地朝路邊的草叢裏鑽了進去,趴在灌木叢裏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