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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着,心裏的不滿倒是被沖淡了一點,至於適才那個蹩腳的關懷問題,直到此刻,他都還沒回答呢,回憶一道,向榮感覺那句問話裏確鑿夾纏了一點擔心和焦慮,這就不錯了吧,他又想,記得上一次聽周少川使用這種語氣,應該還是對着曾老太。
於是,感受着腳脖子上傳來的陣陣撕裂般的痛,向榮一臉無所謂地扯了下嘴角:“一般疼吧,反正腳踝骨折也死不了人,而且還不一定是骨折,說不準就是韌帶撕裂……”
話音方落,就像是爲了配合他的大言不慚,司機突然來了一腳急剎車,向榮依照慣性身子向前俯衝了半米,左腿當然也沒能倖免,傷口登時被牽扯出一陣酸爽,臉上淡定自若的表情也毫無預警的,迅速切換成了尷尬的齜牙咧嘴。
周少川就知道他那回答純粹是爲粉飾太平,可惜自己畢竟只得一具肉眼凡胎,光是看看,也沒法鑑定傷勢的嚴重程度,這會兒只能不滿地睨他一眼,揚聲對司機喊話說:“麻煩開穩點,我們不趕時間。”
而這句話講完,他就又不知道可以跟身邊這個裝模作樣的傷患聊點什麼好了。
周少川清楚自己由頭到尾都表現出了一種手忙腳亂的慌張,可一來他確實沒處理過這種狀況;二來他壓根也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麼大殺傷力——從前不過是在拳館練練拳而已,並沒有機會和人正兒八經地打架,以至於平生所有的架,好像都在這次回國期間,一次性報復般地打完了。
且一次斷人肋骨,一次折人腳踝。
當然,這次和上次可完全不一樣!有別於鉚釘男,向榮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過要“弄傷”的人,況且他心裏明鏡兒一般,人家純粹是趕來給他解圍的,又或者,說是“救”?不管是什麼吧,反正他卻在繼咖啡事件後,再一次給向榮無端惹來了一身的狼狽和麻煩!
周少川思路清晰的進行着自我譴責,那廂司機已一路平穩快速地馳到了地方。踏入醫院急診大廳的門,周少川這才知道了什麼叫真正的焦慮——放眼望去,目力所及處哪哪都是人,有坐輪椅的,有躺在牀上被護士推來推去的,還有穿梭往來行色匆匆的,而無論是病患還是家屬,臉上無一例外的,全都寫有一種呼之欲出的焦躁和鬱色。
周少川頓時就看傻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扶着臂彎中的傷患往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