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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人少,車內只有他們兩個。
謝鶴清坐在末排靠裏,陳挽背對着他,坐在靠外一側。
零下十度,火車宛如穿行在油畫之中,毛筆凌空揮濺的霧凇,勾勒着銀裝素裹的世界。
陳挽很輕地咳嗽一聲。
緊接着,眼前罩下一片陰影,是謝鶴清遞來的圍巾,“蓋着。”
在他眼裏,她始終是脆弱易碎的,像一株纖弱的曇花,需要裝進玻璃罩裏,悉心照料。
也不怪他這樣想,初二秋天時,京北流感來襲,陳挽生了一場病,重感冒。
咳嗽,渾身無力,嗓子刀刮一般痛。
謝夫婦去外省出差,帶走了程媽,剩下的傭人要麼請假,要麼也不住老宅。
陳挽孤身一人,燒糊塗了,連意識也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