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勞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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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布里斯。這詞在阿提密斯·恩崔立的腦海中迴響。卓爾語中的“廢物”,自從賈拉索將他帶到這個醜惡的地方來後,這是他聽得最多的一個詞。那個卓爾戰士指望從他這兒得到什麼?他對這精巧的卓爾手語的學習不過剛剛起步,這種語言的手指動作考究精細,恩崔立懷疑甚至二十個人類中是否能有一個可以勉強掌握它。而他同時也在拼命學習卓爾的口語。他知道幾個詞,對卓爾語的句子結構有粗淺的瞭解,因而能整合出基本意思。
而且他完全理解伊布里斯這個詞。
刺客背靠着小巖洞的洞壁,此處是達耶特傭兵團本週的本營。他自覺微不足道,位卑言輕,比從前更甚。賈拉索第一次將他救醒是在祕銀廳外的峽谷的一個洞中,他曾以爲傭兵頭子提議將他帶往魔索布萊城(恩崔立現在覺得那實際更像是命令)是個絕好的主意,一次美妙的奇遇。
這不是奇遇,這是活生生的地獄。恩崔立是生活在兩萬缺乏寬容心的卓爾精靈中的一個非卓爾人類。他們並不特別憎恨人類,不比恨其他種族恨得深。但因爲他是非卓爾種族,一度強有力的刺客發現他的地位比達耶特傭兵團中最低等級的卓爾戰士還要低。無論他做過什麼,無論他殺了誰,在魔索布萊城,阿提密斯·恩崔立的地位永遠不會高於第兩萬零一位。
還有那些蜘蛛!恩崔立厭惡蜘蛛以及在卓爾精靈城中到處爬的各種東西。它們被培育成更大更毒的不同品種,還被當成寵物。而殺死蜘蛛就是犯罪,將被處以名爲祭吻奎艾爾痕的刑罰,也就是折磨至死。在這個巨洞的東部盡頭,苔蘚與蘑菇於東尼加頓湖畔密生茂長,恩崔立時常被派去監視在該地放牧的地精奴隸,而數以千計的蜘蛛在那兒四處爬。它們在他周圍爬,在他身上爬,懸下一根絲,就在這個飽受折磨的人面前幾寸遠搖來晃去。
刺客抽出閃着綠芒的長劍,將鋒利的劍刃舉到眼前。至少現在城裏出現了更多的光線,由於某些恩崔立不知曉的原因,魔法光芒和閃爍的火把在魔索布萊城中越來越常見。
“給這麼漂亮的武器染上卓爾的血可不明智。”熟悉的話音自門口傳來,輕鬆地說着通用語。賈拉索進到房中時,恩崔立並沒有從劍上移開目光。
“你以爲我有能力去傷害一個強大的卓爾精靈,”刺客答道,“我這個廢物怎麼可能……”他剛要反問。可賈拉索的笑聲嘲諷着他的自憐。恿崔立打量着傭兵頭子,看他將寬檐帽拿在手裏,撥弄着上面的戴翠瑪鳥羽毛。
“我從未低估你傑出的能力,刺客。”賈拉索說,“你與崔斯特·杜堊登幾次對戰都得以生還,魔索布萊城中沒人能與你比。”
“我和他不相上下。”恩崔立切齒道。這話絕對刺傷了他。他與崔斯特數次對決,但只有兩回未被過早打斷。在這兩次中,恩崔立都是輸家。恩崔立急欲扳回一城以證明自己纔是更強的戰士。然而,他不得不至少在心裏對自己承認,他不想再和崔斯特打了。在他第一次於卡林港泥濘的地下水道和街道上敗給崔斯特後,恩崔立就活在日復一日的復仇策劃中,整個生活圍着一件事打轉——與崔斯特再戰一場。然而在第二次敗戰後,他傷痕累累、可憐兮兮地被掛在狂風肆虐的峽谷裏一根挑出的岩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