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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文趕緊說:“等一等,”聲音不緊不慢,“鬧清楚了再““””去,我想可能不光是這條縫的事,還有就是,可能是……”於文有時候說話過於磨嘰,但一旦琢磨通了,就成了一根筋。非常認真,“爐子過於老化了,爐蓋子圈也會跟着老化,現在搶修還能來得及。”說着,瀟灑地一揮手,“到時候,給領導反映一下。”大劉接過來話:“是該換新的了,這老設備,還要讓咱們煉出來採煤機的大臂,那不是扯蛋麼。”
“啥啥?”大臭叫到,“採煤機的啥?大逼?這麼大的牛逼?”大家哈哈笑。連平時很少笑的於文也呵呵笑了。
“滾你媽蛋哇!人家那是大啥來?”大劉覺得,現在反正一時半刻也修不好冒口,着急也沒用,開幾句採煤機的玩笑也挺不賴,“人家那是大搖臂,不是大逼,啥他媽東西到了大臭嘴裏也能變成那啥……”
“也能變成大臭逼,嘿嘿嘿。”大臭自以爲說的挺俏皮。
“這可是你說的啊。”沒想到大劉反應快,“這可是你自己罵自己啊。”
大家反應也不慢,同時也見大劉並不像剛纔那樣急着跳腳了,就嘻嘻哈哈笑,有人說,正好麼,你就是大臭麼。意思是說,你剛纔說大臭逼,正好是自己罵自己呢。
郭國柱在一旁跟着傻笑。顯得少有的不自在。這種不自在,有點像剛來的新工人的束手束腳,又有點像受到了批評和當衆受奚落後的尷尬。嘴裏呵呵呵乾笑,臉上堆起來的笑翳線,有點展不開,被僵硬的肌肉擋着,狼狽得堆成一坨坨肉棱子,像水潭裏一堆堆被漣漪推出去的雜草垃圾。他眼前還在不斷浮現嶽紅楓的表情,以及每一個細節。剛纔那些細節排着隊,像電影一樣在他眼前一遍遍重現。他猜想着嶽紅楓拿到呂俊宇的信後的心情,猜想着她是愜意還是失意。他希望她有所失意吧,畢竟,他有點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有時候挺相信自己———她不適合呂俊宇,呂俊宇家有辦法,是當官的家庭,哪能看上她一個沒有母親的工人家庭?不會的,工人家庭就得找工人家庭,別瞎想夢想,不然的話,去了也受罪。或者被人家瞧不起,這樣的例子太多了,他們街上就有這樣的例子,有個女青年,長得漂亮,一心想找高幹家庭,女的也風流,其實也不完全是自己風流,而是漂亮臉蛋和窈窕身材惹來的事。那段時間,也就是街上的漂亮女青年沒結婚前,街上常有冬天穿黃尼大衣騎大鳳頭車子,夏天穿的確良軍綠褲子的小夥子,在他們院子門口晃悠。只要風流女青年一出現,就蜜蜂追花一樣,追趕上去。一羣蜜蜂,嗡嗡嗡作響,捧着那朵花嬌豔地開放着。
但是,沒過兩年,風流女青年終於和一個高幹子弟結婚了,沒過兩年又離婚了。
武英強過來拉拉郭國柱的胳膊,在旁邊挪一步,低聲說:“你聽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