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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翔睜開眼,星光璀璨,“我還活着。”原來他躍入洋河隨江水被衝到上游的河灘上。這時身上劇痛,傷口迸發,他強忍着痛苦,試圖挪動身體,卻發現多處傷口的疼痛如尖銳的針不斷刺入,讓他幾近昏厥。
當接觸水面的瞬間,他放鬆身體。因爲緊張的肌肉會讓身體更容易受到傷害。如果身體緊繃,在與水面碰撞時,衝擊力就像撞到硬物一樣,可能會導致骨折、內傷等嚴重傷害。控制呼吸在落水的瞬間,他儘量憋住一口氣。避免在落水時因爲驚慌而大口吸氣,導致水嗆入呼吸道,引起窒息。如果不小心嗆水,要儘快調整呼吸,將頭浮出水面,咳嗽排出嗆入的水。
這一切,得益於上一世在中條山與日寇血戰,跳下黃河卻奇蹟生還的經歷,那一幕,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在身陷絕境之後,面對鬼子的槍口,他們800多個年輕人沒有一人選擇屈服,身跳入黃河,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兄弟,哭啥呢?不哭!球噢,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怕個錘子!’
連長向着弟兄們高喊:‘弟兄們,咱們降世以來,精球打炕面,啥都沒帶,由八寸到一尺,現已長成七尺漢子,當了中國兵,就得像箇中國兵的樣子,不能給咱先人丟臉!仗打到這個份上,大不了是個死,死怕球哩!弟兄們聽我一句,咱是寧跳黃河死,不作亡國奴!’說着連長雙膝落地,向着西北方,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爹,娘,你兒走了!’說完,身子搖晃着站起來,一頭撲向黃河。
八百多戰士學着連長的樣子,齊刷刷跪在懸崖上,向着家鄉跪拜之後,相互投過一縷依戀的目光,說聲:‘走!’奔騰的黃河上空剎時便有八百多滴血的雄鷹俯衝而下······”
當時他是一名旗手,跳入黃河之前,他依舊緊緊的攥着軍旗,並高擎在自己胸前,在高吼了兩句秦腔之“兩狼山——戰胡兒啊——天搖地動—好男兒——爲國家——何懼——死——生——”後,縱身跳入黃河。回想起來,他眼睛又溼潤了,他知道明後的三百年,中華大地遭受了如何的恥辱。
既然上天讓他回來,就有機會再次守護自己珍視的一切。
他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又被江水浸泡得冰冷刺骨,緊緊貼在身上。榆翔咬着牙,緩緩打量四周,只見河灘寂靜無人,唯有江水潺潺流淌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像是在訴說着他的劫後餘生。他知道,自己雖僥倖活了下來,但處境依舊危險。好在身上有抗生素,哎好東西啊。古代爲什麼受傷就廢掉了,就是敗血症等併發。有了抗生素,就沒有這個隱患了。
憑藉着頑強的意志,榆翔一點點朝着河灘邊的樹林爬去。每移動一寸,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汗水混着血水從額頭滑落,滴在沙地上。終於,他艱難地挪進了樹林,靠在一棵大樹旁稍作喘息。他撕下身上已破碎不堪的衣角,簡單地包紮了幾處較嚴重的傷口,試圖止血。
此時,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戰場上的慘烈景象,兄弟們的犧牲、大軍的安危以及自己與張嫣、柳如是的種種過往。他深知,自己不能就這樣倒下,無論是爲了大明,還是爲了那些在乎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