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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只是很生氣。”她回想着當時的情況,嘆了一口氣:“家嚴沒有兒子,膝下只有臣等姊妹五人,家母又已經離世。當他被判有罪的時候,全家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彷彿天都要塌了。”
“一家的主心骨就這樣被人突然抽去,任誰不會一時無措呢?”王娡安撫她:“淳于女醫無需苛責自己。”
“不——臣在生家嚴的氣。”緹縈有些不好意思。此時的風氣就是子不言父過,可她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孝心,口頭上稍微放肆一些倒也無妨:“因爲家嚴當時看臣等跟在他的檻車後面哭,大怒,說了很過分的話。”
“他說他後悔沒有生個兒子,如今才落得發生什麼急事都沒有個可以管事的人的地步。”
她溫聲細語地將這話重複,臉色中已經看不出她初聽時的難過與絕望,可腔調依舊平靜得恐怖,像是一淵流深的靜水,只在其下醞釀着風浪。
“臣只是想要向他證明——他那句話是完完全全的謬誤,才最終站到陛下的面前的。當不起夫人勇士一詞的誇讚。”
王娡認真地注視着緹縈的臉。
“不。”她說:“您這麼做,更擔得起這個詞了。”
緹縈的臉染上一層薄紅。她不是第一次如此坦誠地對聽聞她名聲的外人剖析自己上書救父的真心,可大多人聽了這話,都只嬉笑地一帶而過,視作她的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