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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沒電了。”洛嘉的聲音低低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
洛嘉感覺到自己的痛苦正在一點一點上升，她的手在冰水中開始顫抖。她用力抽回了手，轉身時撞在了畢然的懷裏。
他將她困住，全身的重心都放在左腿上，雙手架住她的腋下，毫不費力地就將她抱坐到廚檯面上。
洛嘉的雙腳懸空，心跳撲騰一下，又恢復了正常的心率。
畢然的腦袋一直低垂着，他勾來旁邊的一包紙巾，抽出幾張幫她擦拭手臂上的水珠。驀然間雙肩抖動，緩緩抬眼時，只見他那雙迷離的黑眸中閃爍着淚光。
他看起來格外虛弱，可他的臂力卻和正常男子沒有區別。額頭上還貼着一塊藍色的退燒貼，是下午洛嘉重新給他換上的，被貼得歪歪的。
洛嘉驚訝地看着他，內心十分複雜，所有文字都像長了棱角，無法從喉間吐出。
他的眉頭緊緊皺着，面部肌肉被情緒牽扯得顫抖起來，忽然頭一低，靠在她的肩膀上，雙手緊緊攬住她的腰，哭訴道：“我以爲你生氣了，不要我了。”
每個字包裹着恐懼和不安，他的手臂用力地擁抱着她，眼淚滴在洛嘉的肩頸上，帶着溫度的。
洛嘉屏住了呼吸，用心聽着他每一句因情緒波動而含糊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