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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然的手掌放在洛嘉的臉頰上,將她的頭轉了過來,無聲的話語從兩片脣吐出:“好好喫飯。”
父女二人的爭吵不過兩三分鐘就停止了,女人出去清洗餐具的時候,老爺爺偷偷抹起了眼淚。每回喫完食物,他總會下地走一走,笑呵呵地說:“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可今天,他躺在被窩裏,一言不發。
女人回到病房,被護士通知要繳各種住院費用,她的謾罵聲不斷,對着電閃雷鳴的天詛咒他那兩個弟兄。
她罵歸罵,該辦的事情還是一一辦好。回來的時候,在小賣部買了兩袋散裝稱重的餅乾,一袋放在畢然的牀頭櫃前,不斷說着感謝的話語。
她沒有像老爺爺的兒子一樣匆匆離開,而是留下來照顧她的老父親,父女二人也不再互相置氣。
到了下午,病房一陣寂靜,畢然抱着筆記本電腦半臥在病牀上,敲擊鍵盤的動靜持續了不到十分鐘,他的眼皮沉沉下墜,不經意間就睡着了。
洛嘉窩在椅子上,拿着畢然的手機在看《貓和老鼠》,她的手機又多了幾道綠色線條,屏幕徹底要報廢了,即使是看短信也很費勁,順其自然地拿着畢然的手機用起來。
病房的日常總讓她想起高三那年的日子,經常逃課到醫院照顧爺爺奶奶,那段時間,爺爺奶奶相繼生病住院,照顧老人的只有二叔,她的父親是在爺爺奶奶去世後纔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