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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說的。”
不遠處的天際,一片烏雲裏出現一道紫色光芒的閃電,幾秒鐘後才傳來轟隆聲。
安靜很長時間,洛嘉輕輕長嘆一聲,而後娓娓道來:“我爸媽在我剛滿13歲的時候離婚了,沒人想養我,把我丟到了新城爺爺奶奶那裏,這麼多年來對我不管不顧,上一次見到我爸,是在我奶奶的葬禮上,那時候我快要聯考了,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
“當年考上了中國美術學院,原本爺爺奶奶留了一筆錢給我上大學的,可是都被我爸拿走了。我沒錢上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後,鼓起勇氣去了荔城,打算找他們要學費。可是他們都有了新家庭,像踢皮球一樣對我。爸爸沒見着,打電話也不接,讓助理拿1000塊錢打發我走;媽媽也是搪塞我1000塊錢,把我趕走。那天荔城下大雨了,是這麼多年來最多雨水的一年,沒人留我喫一頓飯,沒人給我一把傘,我像過街老鼠一樣。”
洛嘉感覺到胸口堵得發慌,她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呼吸,試圖緩解逐漸不安的情緒:“我媽打開門見到我的時候,問我是誰?要找誰?我明明是婚生子,卻見不得光。”
余光中,洛嘉知道畢然的眼神一直緊緊跟隨着自己,出於害怕和自尊心,她的眼神躲躲藏藏,不敢與他相視。
“後來我的美術老師知道了我的處境,提出要資助我,自尊心作祟拒絕了她。然後去銀行把過去爺爺奶奶給我的壓歲錢取了出來,自己悄悄跑到杭州去了。在國美附近找了一份便利店的工作,租了一間小房子,就那樣開啓了自己的成年人生。”
“以前總跟你說,我在國美上課,其實半真半假,只是下班後去蹭課而已。”洛嘉感覺到自己的雙眼逐漸發紅發燙,一股憋在內心的情緒幾乎要湧現出來,“一直執着於要繼續唸書,是覺得對不起我的老師。”
四周的空間彷彿停滯了,只剩下洛嘉一個人,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久久無法自拔。
又一聲雷鳴,將她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