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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越道道丞白歸南來的很快,畢竟興安縣城距離官補碼頭也不是特別遠且白歸南在石破當離開之後便覺得不對勁,沈冷派人去的時候白歸南已經在來的半路上。
石破當受了氣想發作,奈何又不能真的打起來,白歸南好言相勸把他帶走,回頭朝着沈冷笑了笑,那一笑略顯悲涼。
這平越道陛下派來數個家臣親近人,只怕也還是不好鎮住。
對南越這一戰是大寧近年來打的最後一次大規模戰爭,和北疆那日日都有的摩擦紛爭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虎狼南下滅越,掌徵南大元帥印的就是石元雄,這麼大一片江山是他打下來的,本就已經位高權重又有如此大的功勞難免會變得越發自傲,前幾年石元雄就是這平越道內的土皇帝,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今年設立道府權力移交出去石元雄自然不爽,那種一言而決事的高高在上瞬間被道府全都拿了去,他便事事處處找些存在感,他兒子石破當帶着三旗狼猿在平越道四處亂竄說是進剿餘孽,還不是想摟這最後一筆。
葉開泰初來乍到似乎不願意與他有矛盾便忍讓了些,白歸南就更加的憋屈,石破當見陛下家臣也對自己這般恭謙那自傲便又添了幾許。
不過好歹也是鎮守一方的大將軍,自然不可能太過分,只是在小事上處處讓人感覺到他的存在,整日還要說些什麼自己最想做的便是解甲歸田養老去,奈何他想讓自己兒子石破當做南疆大將軍的心思越發明顯,這解甲歸田也就成了別人嘴裏的笑話。
沈冷知道這些事之後忍不住苦笑,東疆如此,南疆如此,這便是偏重一面的弊端,偏重軍武大將軍就跋扈,偏重文官大學士就飛揚,做皇帝可真累。
好在石破當在白歸南面前終究不敢太放肆,放了兩句狠話隨即帶兵離開,白歸南隨他一同走了,沈冷手下人都擔心得罪了大將軍的兒子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沈冷卻好像渾不在意完全沒當回事,衆人想想,他才入水師就得罪了大學士的兒子,現在得罪大將軍的兒子也就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杜威名和陳冉他們閒聊的時候甚至笑着說咱們家將軍可能天生是這個命,衆人皆笑,唯有古樂似乎若有所思。
過了興安縣沒多久就到施恩城,沈冷自然要去拜會道府大人,只是道府大人太過繁忙,下人回話說要到晚上才能相見,不過也得等到道府大人歸來,晚上石破當約了他喫飯,還有一些原南越投降過來的人,曾是南越權臣,如今日子過的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