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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平堯傍晚時分抱着喬其回了孃家。她一進門,毛秀春就伸手接過了她懷裏的孩子。除了喬其出生那天,孫昱仁和毛秀春帶着保姆去醫院照顧孫平堯三天,毛秀春這是第二次見喬其。
喬其在粉色小被兒裏睜着眼睛,小孩子的眼睛格外明亮。毛秀春不喜歡孫平堯,但她一看喬其就發自內心的愛她。喬其那雙明亮的眼睛重新點燃了她的母愛,白嫩嫩的皮膚,胖嘟嘟的下巴,很像她的兒子孫平禹。
平禹已經三個月沒回家了,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毛秀春抱着喬其,心裏掛念着兒子,嘆了口氣。
毛秀春自己也想不通,她自己是女人,但她不喜歡女兒;毛秀春更想不通,她不喜歡女兒,但她喜歡外孫女。
她看着喬其,一個晶瑩剔透的嶄新的生命,心裏忽然湧上一股對孫平堯的愧疚。
孫平堯換上拖鞋,踢哩趿拉地走到客廳,和結婚前一樣,進了屋,先東張西望一番,再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抱起那個已經起毛皺邊的東日國機器貓抱枕。
孫昱仁上班去了,保姆張姐在做晚飯。一百四十平米的空間裏,氤氳着高大發財樹的綠光,“以和爲貴”的牌匾發出三十年的陳腐氣息,毛秀春新換的三層紫色絲絨窗簾折射着無精打采的夕陽。沒一會兒,孫平堯單獨和母親相處的尷尬感就覆蓋了這間她從小長大的房子。
“張姐,倒水,加點檸檬。”毛秀春抱着喬其,衝廚房喊道。
“哎!”廚房裏馬上應道。
孫平堯接過張姐端出來的杯子,手指細細撫過上面凹凸不平的德國冰川紋,低頭笑笑,想起一句“夢裏不知身是客”。和喬增德結婚以後,孫平堯就沒再用過這種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