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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宜笑了。她確實有顧慮。餘承舟不是魏家的親兒子她知道,世界上的人心奇怪就奇怪在,同樣是兒子,親媽也會教訓親兒子,可親媽再怎麼教訓親兒子,也不會有人說親媽不愛兒子。可是如果不是親媽,那無論這個媽怎麼愛兒子,只要有一點嚴厲,就有可能成爲“到底不是親媽”的證據。
王城宜挺佩服魏建生和馬淑芬,他們不是活在這樣的親緣關係裏,對餘承舟既能視如己出,又能教導有方。
王城宜想問婆婆,爲什麼沒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又怕這個話題過於傷人,於是笑一笑,心領了馬淑芬的好意。但馬淑芬像看透她的心思一樣,自己說起了往事:“城宜,我也有過自己的孩子。”
王城宜有幾分意外,她想,這應該是個讓人傷心的故事。
“我嫁給魏家不是什麼特別的故事,我也沒有太多想法。魏建生,你公公,呵呵,其實對我還不錯。他人心眼好,也勤快,喏,這間戲院,他幾乎是白手起家撐到現在。如今的世道,新鮮人新鮮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冒出來,他能撐到今天也不容易。別看我平常不大到前院,但是這些事我都有所耳聞。”馬淑芬笑笑,拍了拍王城宜的手。
王城宜溫柔地看着馬淑芬,她和母親田卿卿可真是不一樣啊。明明年紀上相差不是很多,但馬淑芬就很有母親的寬厚感,自己的媽媽田卿卿多的是女人的特質。王城宜說不太清楚,母親、女人,這兩種身份看起來是一種,但在兩個媽媽面前,這兩個身份好像都變得不能定義。
“我年輕的時候好看個戲,我們那時候也沒有太多熱鬧可看,能看場戲就是頂好的享受。魏建生那時候就在班組裏敲敲梆板。‘外面那洋號一回一回的,吹得嗚嗚響,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又是那打更的梆子敲個不住,如何睡得着’,呵呵,你看,上一朝裏那個梆子就是魏建生喫飯的工具。”馬淑芬唱的那句,王城宜沒有聽過,但馬淑芬馬上就解釋了。
她繼續說:“你們年輕人少有人聽過這些戲,我們那時候閒來無事,就自己找書來編,圖個樂子。他們編才子佳人,可我覺得老套,我就找外國的,時興的來編。這句話是中國有個叫吳寶震的人寫的。我當時也看不大懂,但書裏那些蛇鼠、豺虎、魑魅的鬼蜮世界,我感覺害怕又着迷。你看,婆婆我年輕時候,膽子說不定還比你大。”
王城宜笑了,她還真沒看出來,馬淑芬年輕時候還是個這麼有趣的人。她問道:“媽,您看的什麼書啊?說得我都想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