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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平堯去了瀛京藝科大學,與張生洪夫婦大戰一場,凱不凱旋沒人知道,但喬增德看到了孫平堯的忠心。孫平堯不是狗皮膏藥了,她成了喬增德的主心骨。
兩口子像是受盡了委屈喫盡了虧一樣,在家裏做起了口述歷史,其恩愛情狀,更勝新婚。
喬增德的論文與着述照做不誤,他甚至比當官的時候更勤奮,不能讓瀛京藝科大學的那幫小人看了笑話去。他每發一篇文章,孫平堯就單獨發給學生,讓學生轉發刷屏,衆子弟也就齊齊轉發起來。
然而喬增德在他的博言社交平臺上卻謙虛起來:“受瀛洲國着名文學研究學者、我的碩士論文指導、答辯外聘導師樊崇峻先生的影響,我半生做事一貫低調,不願甚至討厭張揚。這是我的導師樊崇峻那一代及我們這一代的修養人品,擱現在的瀛洲國算是過氣了。現而今的學術圈需要大肆炒作自己,有些人有點成績就怕外界和天下人不知道,不僅要在專業羣不斷轉發,而且在同事羣、友人羣裏各種轉發。這樣的風氣,大多數人都認爲是對的。我也理解,能引起大家(其實是小家小團伙)的羨慕佩服,因而名聲日隆,何樂而不爲?但我無動於衷。瀛洲國上屆教育臺部人文社會科學大獎,整個瀛洲國高校都極其看重,我的一本書得到了本專業的着作二等獎。同期獲獎的各位學者幾乎都在專業羣裏報道了此事,羣裏一片祝賀之聲。唯有我這樣的老古董未將此事放到羣裏,因而業內業外許多人都不知道。當然,我理解,像我這樣默默無聞淡然奉獻的老古董,不懂江湖規矩,也不屑參與他們的江湖規矩,更不邀功、不炫耀,也有不好處。此不好處就是愈發被‘冷淡’、被遺忘。呵呵。就像魯哥迅兄弟的東日國妻子制止孩子們與伯父魯哥迅互動來往(沒有孩子的魯哥迅非常喜歡孩子)時說的話:叫他‘冷清死’。不過我依然無動於衷。我長在北國,學於南國,從小就在白長山上砍柴或採摘,我就喜歡‘寂靜的山林’--人多的地方既無好貨,也難收穫。唵,我這天性,改不了,也不想改。不過,往大里說,任何人的一生都是一趟孤獨的旅行。誠哉斯言!所以瀛洲國古之聖賢一向強調要‘獨處’和‘慎獨’。真是‘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口若懸河慣了,一時沒有學生可以當聽衆觀衆,喬增德的博言平臺就成了力比多轉移的主要陣地。喬增德發完自己的博言,一天扒拉着手機,收穫着零星讚美。他淒涼地想:“人的知己不必多,兩三子足矣。曲高所以和寡。”
“愛寂靜”又“慎獨”的喬增德的健忘症愈發厲害,他早就忘了王奇給他辦的皇帝的新衣,忘了自己讓劉青吾等學生爲他拍照發宣傳的命令,也忘了自己長了一雙只愛聽阿諛奉承的耳朵和滔滔不絕無盡自誇的嘴,更忘了他的教育部二等獎還有三十多頁的抄襲。
喬增德只要想起他那教育臺部二等獎的大作裏有三十多頁的抄襲,就不得不低調。上不了報道,還不能發發博言嗎?偉大的成就想讓別人知道,有一百種法子。
不行,心裏有話不吐不快,喬增德又想起了劉青吾,他騎上自行車去了辦公室。辦公室不用白不用,等到所有退休手續辦完,就不能再用了。
他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趾高氣昂地想:“哼,小門小戶,還想發核心論文?一張用稿通知就糊弄住了,施以小恩小惠即可感激涕零。嘿嘿,她懂什麼呀?我堂堂大教授,一個月就能有幾篇核心論文,那都是別人求着我發。我還給你發論文看論文,我是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