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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九,那是充滿了激情的一年,也是蕭何吏告別學生身份踏入社會的一年。
那一年,南斯拉夫大使館被炸,李登輝提了兩國論,遍地的功開始被取締,兩彈一星表彰大會及國慶大閱兵,澳門迴歸,中美WTO談判結束,第一艘載人航天試驗飛船成功發射、着陸…… 每一樁每一件都是那麼巨大,挾雷霆而來,由不得你不憤怒,不悲傷,不痛恨,不激奮……即便現在有些已經被淡忘,但回頭仔細去看,這些事件帶給整個社會的影響依然是極爲深遠的。
蕭何吏永遠忘不了那個春末夏初略帶寒意的夜晚,黑壓壓的人頭卻寂靜無聲,等待着濤總的表態發聲;也永遠忘不了黑暗中傳來的骨節聲響和年輕的熱血在刺眼的陽光下浸入白色條幅。
人,個體永遠是渺小的,環境永遠是強大的,所以不要嘲笑哪個時代的人單純或狂熱,任何時代。
那年的初秋,帶着滿懷的激情,蕭何吏踏入了社會,進入了江北省東州市江北區農林水牧局工作。可是他很快就痛苦地發現,他最需要做的卻是趕緊把過多的激情和抱負打磨掉,因爲這兩樣帶給他的更多的是痛苦。
蕭何吏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七點半了。平時這個時間,他已經在單位打滿了四個辦公室的八暖瓶熱水,把走廊和樓梯也都拖完了。甚至有段時間,他順帶連隔壁機關醫務室的走廊也拖一遍,害的那位負責打針輸水的一臉慈祥的阿姨總盼着他來醫務室打一針,好用精湛的技術和熱情的服務回報一下這個勤快的小夥。後來見他總不得病,這才又把重心放在了給他介紹對象上。
鬆鬆懶懶地穿好衣服,用水抹了一把臉,再嘆一口氣,然後出門,這幾乎成了他最近出門前的規定動作。最近,蕭何吏發覺自己越來越懶了。這種懶,是一種說不清的無力感,濃濃地籠罩着他,浸透了他的內心,然後再從內心慢慢擴散到了肢體全身。
八點五分,蕭何吏無精打采地來到了單位樓下,這是他自上班以來的第一次遲到。農林水牧局在政府大院的西副樓二層,西副樓共三層,一層是行管局的司機班,二層是農林水牧局和機關醫務室,三層是個百十人的會議室,區裏的中型會議都是在這裏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