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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前林安心收到許巍的短信說是晚上喊她和許珀喫飯,許珀居然是他的遠房堂姐。都姓許,許老師竟然和二哥是親戚!怪不得看到許老師會莫名有種熟悉感,她不說話坐着發愣的神情簡直和二哥一模一樣。
但許老二也太變態了,看到家裏姐妹居然能夠把不相識演繹得爐火純青。許珀也收到了許巍的短信,原來跟着自己的這姑娘就是吳家四姨的女兒。
“我哥讓晚上一起喫飯。”“我這堂弟還是一如既往的憋壞,看到我們兩個居然也能坦然當做不認識。不過我倆也沒誰認他,兩清了。”“剛剛那情形,二哥要是認了我們,下面的戲就演不成了。”許、林二人會心的一笑,剛剛許巍那話確實維持了他一貫的水準,毒舌又讓人有點憋屈。
“剛剛那人是你家親戚嗎?”林安心感覺許珀並不認識許巍口中的那個二伯。“啊,我以爲是四伯母哪個姐妹的老公的親戚,不是嗎?”林安心反應了一瞬,四伯母應該指的二姨。“不是我家的親戚。”“應該也不是我家的。你小時候我見過一次,許巍十歲生日,那時候你兩三歲吧。下班了我倆一起過去?”
或許覺得請家中姐妹喫飯,地方不能太差,許巍在白家大院定了個小包房。白家大院是本城有名的舊式洋房餐廳,據說第一位主人是百十年前赫赫有名的本邦銀行顧氏銀行的大老闆顧靜江。後來顧靜江夫人過世,他轉賣產業去了美麗國,房子到了一個白姓商人的手裏,所以這次開餐館,打的就是白家大院的旗號。
當年蓋這房子的時候,石料是從意大利運過來的,地磚、花玻和燈飾都是法蘭西的貨。顧公館沒對外開放的時候,林國滎有一段時間特別迷戀顧公館的土木建造風格,沒事的時候經常帶林安心兄妹二人過來採風。開上餐廳後,林安心是第一次過來。
請客的還沒來,兩個被請的新相認的親戚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林安心忍不住還是提到了盧堅。“珀姐,你說盧老師怎麼能那麼不要臉面呢!以前我宿舍一個姐妹跟我們說她很會討福利,唆使着本科班的實習生教師評價全給她打滿分,我們還不信。”林安心忽然覺得自己還是見識太少。
“因爲另一個姐妹說她特別好,待人特別溫柔,就像姐妹般暖心,是個萬事不縈於懷,特別淡薄名利的人。兩個人的說辭相差有點大,但今天確實是漲見識了。珀姐,她那扔掉的換藥碗就是我們沒用的那個,我們就由着她潑髒水嗎?居然還好意思說昨天她24小時班,怎麼說得出口的!今天早上還帶咖啡三明治給我們,她、她……”林安心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半天了沒想出接口詞。默默在心裏哼了句賤人,矯情。但這話似乎並不能全面概況盧堅這個人。
許珀慢悠悠倒了杯茶。“吶,妹妹,喝口水,莫要生氣,等你走上社會,那種早上請你喫早茶,你還沒喫完就已經賣了你的人並非個例。做好自己就好,作這份閒氣幹嘛。知道你心疼我,生氣不值當。你要知道,你好不好,並不在別人的嘴裏,只在自己的心裏。如果讓你像她那樣做事,你會開心嗎?能夠安心嗎?”
林安心搖了搖頭。“這不就結了,各人做自己想做的那個人,你的好與壞,只關乎自己的內心,和那些個鶯鶯燕燕的妖嬈貨色一點干係都沒有,何必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