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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不懂的那一刻我自卑了,這句話其實有很深的含義,一般臨牀中,護理學的內容廣泛而表淺,着重學習的“護理”,至於臨牀專業就會深入到“爲什麼”,患者和家屬常常好奇的就是爲什麼?面對這樣子的提問,我有過遲疑,所以每次我身着一襲白衣,面對患者及家屬的提問,我竟不知所措,我當然能理解他們因此對我專業學習上的誤解和錯怪,但我也覺得,自己作爲一名合格的醫護工作者,我不應該懂得這些問題嗎?
所以我每次去給他們換上液體的時候,我都會主動的告知他們,這是什麼藥物,有什麼用,治什麼的,從此在病房間穿梭的我多了幾分被信任和尊重,腳步也自信了許多。
就在今天,一個星期的輪轉最後一天,早上給2牀的奶奶輸液,她一直說昨天早上打的好,一針就輸到了最後都沒有漏。今天給她重新找了一根好一點的血管,我要進針時,出現了一點點小失誤,她說止血帶鬆了,但我看沒松,果然是鬆了,她想幫忙,但我已經做了所有準備工作,針都戳破皮膚了,止血帶松是鬆了點,但沒有完全脫開,我有一點點小慌張,評估了一下,還有把握也,最終安慰了奶奶,讓她保持體位別動,一針見血,我鬆了一口氣,她頓時心裏暖得呀,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有點慚愧的說還好給您打中了,不然呀,又讓您白捱了一針,她心裏別提有多高興,或許對她來說,少挨一針就真的少痛一次吧,那種痛不是不能忍,可對她來說是每一針都很痛呀!那麼大的年紀,生病住院,已經是多麼難受的體驗了。所以我常常把每一針都打得更快更準更輕柔,希望可以爲他們減輕皮肉上的一點點痛苦。
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來這個奶奶在週六早上還跑錯了牀位,他和他的老伴一起在37牀等着輸液,當時醫生說只是臨時,有牀位會重新調整,這是奶奶說的,因爲她們入院當天我休息,結果第二天早上因爲科室網絡出了點小故障,無法登錄系統查看相關信息,也就沒有人通知到奶奶牀位已更換,直到系統恢復正常後才告知到他們,從我進病房開始爺爺就一直唸叨我們的不是,因爲別人都輸上液了,他和奶奶在原病牀乾等着,我表示抱歉了之後,耐心的解釋,然後趕緊給奶奶輸液,爺爺似乎聽不進去了,奶奶在一旁表示理解我們,一直讓爺爺閉嘴,不要說了,爺爺不聽,繼續說,但她的老伴真的很關心她,他是心疼奶奶本來就生病住院了,還白等了這麼久,別人都輸上液了,奶奶才知道等錯了牀位,我也能理解他,就靜靜的聽着他們倆,一個心疼的怨我們,一個理解着喊停,叨叨叨…叨叨叨…根本停不下來,原諒我不厚道的有那麼一點點想笑。奶奶說也不能怪我們,她早上去問的時候本來也就沒有問牀位的事,而且剛來的適合醫生說了是臨時的,等其它人出院了可能會換牀位,而且我們告訴她網絡出了問題,要等一等,她也就沒想起來問牀位,不怪我們。我越聽越感動,對比起爺爺的責備,真的有被這個奶奶的和藹理解到,雖然爺爺的碎叨有點聒噪,但我聽他說出那句“那讓你等了那麼久啊!”我在這個怨言裏聽到了“愛”,終於忍不住悄悄地在口罩裏會心一笑,滿心歡喜。
給奶奶輸上液後,看她有點太過小心翼翼有點不自在,我便多停留了一會兒教她怎麼樣放既不容易漏針也能讓她更舒適一點,放鬆一點,待我再來換液體時,爺爺明顯已經被我的舉動說服了,他其實一點敵意也沒有,只是單純的心疼奶奶久等了。
大概是看我一遍又一遍的確認吧,這個奶奶在我看了最後一眼終於放心離開病房的時候,目送我笑着說:“這個醫生很負責任”。我習慣性的回頭看了一眼,表示我聽到了,以此來回應她的認可。或許左右兩牀也認可奶奶的話吧,她們看着我的眼神讓我感覺到了被認可。
我這一天的忙碌也因爲他們的認可更加堅信自己的初心所在,而且這一次,我是真的希望我能做好一名合格的護理工作者,再慢慢奔赴優秀,把這份工作當成一輩子的事業去幹。至於我是爲何從迷茫一步步到確認無疑,我會在後面專門闡述這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