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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要從去年的十一月份說起,他是一個莫名而來的陌生人,起初也只是回個話,後來話裏話外的多了些期許,再後來我很意外他告別前的緊張,是在乎,是不捨,也是剋制,我有心無意的忽視成爲了他找不到我的惶恐和不安。
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大概是認識方式太過荒謬,可一次又一次的示好,讓我覺得這不是陌生朋友該有的關心和問候,他想到了我沒有想到的,給了我需要卻沒有期盼的,大概是他也覺得我們的認識方式不夠體面和真實,但他的境況確實不能彌補這一缺憾,最大的彌補也就是從文字轉到了語音又到了視頻通話,聽到我一直咳嗽,託人寄了土蜂蜜和泡好的香櫞,說蜂蜜泡水喝可以潤肺,香櫞可以止咳。說真的,我算是個愚鈍的鐵人,也感動的想哭,卻理智得沒有任何一絲期望,我在心裏記了一筆人情帳,一切照舊,後來也道了謝,只是不知道怎麼回應,再後來,是年後的情人節,前一天晚上我莫名的難過,他給我打電話了,也覺得難過,我以爲我的難過是從前的肌肉有了記憶產生的生理反應,大概是心臟隱隱作痛的感覺,也可能是我一直沒有休息好、飲食好的後果。第二天我正常上班,中途接到了電話,是跑腿阿姨打來的,和我確認位置,當電話再次響起,我打開監護室的門,只見她彎腰抱起來一桶粉紅色的卡布奇諾玫瑰花,還有一隻草莓熊仔,我接過來,好重!有點懵,我以爲誰給我點了外賣,因爲剛好飯點到了。
今天他給我打電話,我說你送的花這些天開得正豔,很好看,他說他也沒見過,我問這是誰選的,是他嗎?他說不是,他也不知道這種花,是他託人辦的,本來人家給他選了11朵,後來他覺得那樣太小氣了,就調了33朵的。他說那天他聽到我身邊的同事說話了,他覺得她們的語氣裏,多少有點驚訝,我說因爲她們問過我有沒有在談戀愛,我說沒有,也的確沒有。他說感覺她們還是有點……一直沒找到詞語表達,我說是不是羨慕我是吧?他說是的。是的吧。
他說他覺得我應該是女生中還是比較注重儀式感的,我說沒有,就挺隨便的,他說不不不,還是有的。他說我遇到剋星了,我說是的,就能遇到挑剔我的人還挺少。他說他是那種做不到一般不會出聲的人,他都那麼說了,那他肯定是有把握的。我說好好好,但我依然理智的站在了我一個人的風風雨雨裏,準備風裏來雨裏去,遇到這麼一次被愛和用心,也覺得很幸運。因爲他是那種越來越懂我的人,讀懂了我的認真、理智和堅強,又選擇守護我的浪漫、弱小和無助。他會一個人糾結要不要而後要,因爲害怕我會需要卻沒有。我工作上的煩惱,他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小事,不值一提,而是就算很累了,想倒頭就睡,還是擔心給我打來電話安慰。那些我總忽視的問題,他終於明白我是那種不感興趣就不放心上,只有感興趣纔會記得清楚的人,面對我的冷靜,他也會說我太理智了,偶爾糊塗一點也挺好的,我說我也會糊塗的,只是大多數時候還是會比較理智。
我想擁有的爲人和情懷他都慢慢意會到了這些,有他那句心裏有底我也覺得多了幾分相信,休息了,我在急診的日子很快樂,監護室的班讓我有了幾分與衆不同的心態,不是大材小用,而是不斷進步,挑重任,我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