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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的心頭突如刀絞般疼痛,痛得錐心刺骨,彷彿要將她帶去地獄一般。她想掙扎,卻無法動彈,想喊叫,卻發不出聲音。
在深層的黑暗中,她用力握緊拳頭,讓力量不斷聚集在一起。
“先生,你喝多了。”酒宴後,那酷似許一威的男人搖搖晃晃地走在長廊上,他嘴角上洋溢着醉染的微笑,木木用瘦弱的手臂攙扶在他的腰際,走得甚是艱難。好不容易到了房間,木木趕緊把他扶到牀上躺下,用火折點燃了蠟燭,又急急忙忙去打了一盆熱水,她拿了一塊白色的布放進水裏擰乾,然後在他的額頭和嘴角輕輕擦拭着。微光照射着他烏黑如瀑布的頭髮,散發着淡淡的清香,他的眉毛如一把利劍橫臥在緊閉的雙目之上,他細薄的嘴脣輪廓分明,似乎藏着很多難以啓齒的祕密。木木看得入了神,既鬼使神差地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吻痕,淚水也悄無聲息地滑落到他的眼角,她似乎察覺到自己的不妥,立馬站起來準備離開。他的手很快的一動,往前伸了過來,抓住了木木芊細的手腕,用力往後一拉,木木便趴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先生……”木木驚慌失措地縮起了按在他胸前的手。此時無聲勝有聲,他看着她低聲耳語:“今夜留下,陪我。”
在那柔和的燭光下,他的吻如羽毛般輕盈地落在她的臉上,脣上……他的手從她的後背上解下衣衫,緩緩滑下,露出那溫潤如玉的香肩和如柳枝般柔軟的身軀,他的呼吸漸如洶湧的洪流,一口將她吞噬在他的狂潮裏。
隨着欲動火線的點燃,愛的火焰沖天而起,在天空盡情地燃燒,那炸裂開的煙花如百花齊放般在黑暗中盛放着,每一次的躍動都釋放着無限的激情,五彩斑斕的火光縱橫交錯地環繞在一起劃破了最後一道防線,最後的尾焰竭盡全力揮灑出最後一抹絢爛,留下一道道美麗的軌跡和漫天的煙霧。
她惴惴不安地依偎在他的懷裏,她知道這只是個夢,而天亮以後,他便會離開她的夢,讓一切迴歸原點。此刻的她多希望上蒼能將這一刻停留,哪怕多一分也好,多一秒也好。
“木木,你去幫我倒一杯水。”他咳了幾聲,抽出了那隻抱着她的手臂,緩緩坐起。
“是,先生。”她把頭埋在鎖骨下方,退到他的腳下,再慢慢地靠向牀沿,拿起邊上一件單薄的裏衣遮住了自己的身體,畏手畏腳地摸下地倒了一杯水蹲在牀邊伺候着:“先生,請用。”
他接過木木手裏的杯子,淺淺地泯了一口道:“今日我醉了,你穿好衣衫便回吧。”她抬頭望去,他的臉上盡是淡薄和冷漠。
“是,先生。”她爬在地上慌亂地拾起凌亂的衣裳,就像在拾撿她支離破碎的心,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活生生地剝下了皮,每一寸的皮膚都潰爛不堪,這便是她自尋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