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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開始轉冷,媽媽就給他織,給那男人織,那時候中央臺放紅樓夢,媽媽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織,沙發是藍色格子紋的,媽媽抬頭盯着電視,手上動作不停,間或用抽完的線針在發縫裏劃拉下。
這個片段,像是纖細青蔥的嫩芽,在許少禹的記憶中永遠不會衰老。
他最後一件毛衣是大海的藍色,海魂衫的樣式,胸前有個色彩豐富的帆船。
那隻船可能預示着那個男人的遠去。
消失是很快的事,很多人也是。
那件毛衣他一直從三年級穿到五年級,毛衣把他的胳膊他的手高高拎起,像個機器人。
媽媽的毛線仍舊拆了織,織了拆。但從來沒有一件織完的,也再沒有了溫情。
小雨的媽媽給他買了新的毛衣,她對媽媽說不用織了,現在買的也很好,不要鑽死衚衕,又何苦爲難自己,難爲了孩子。
我總以爲我做些什麼,就會留下點什麼,可是什麼用也沒有。媽媽的眼淚流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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