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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道:“書呆子怕吵,還是我們搬過來好些,我們都是賭友,正好可以天天晚上賭錢。”
兄弟們友各自散去,筆友也收拾着碗筷杯盤來到廚房,廚房裏沒有見到大師傅的芳蹤,他略感失望,只得挽起衣袖洗碗抹盤。他故意弄出很大的響聲來,他希望着出現中午的好事,女孩能來幫着洗碗,他也可以藉此機會偷香竊玉,可是直到他洗盡碗筷,女孩也未露面。原來,呂希燕此時正獨自躲在被窩裏偷着樂哩!陳燕的話猶如一劑興奮劑讓她服下,她初次見筆友就有幾分可樂,再聽衆人或褒或貶地議論他,她心中就又添幾分喜歡,又得知小夥子理想非凡,爲人隨和,自然又添幾分愛慕,現在又得知他暗戀自己,心中就越是高興。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對他竟然是一見鍾情,而他對自己也是愛入夢境。她也聽見了廚房裏傳來的鍋碗瓢盆的交響曲,也知道是筆友在使壞,她卻有意不去理睬。這傢伙很懶,得讓他學着乾點家務,不能把他給寵壞了,要不然將來的日子······她感覺臉在發燒,卻也忍不住張着嘴偷着樂個不停。
失望之餘,筆友悶悶不樂地端起盆子要打洗腳水,李人國卻來了,他也是來打洗腳水的。筆友便要他先用,李人國不肯,筆友道:“你用吧,我們四個人,這水太少,等會兒我又熱。”李人國方纔同意。其實,筆友是心懷鬼胎。原來,他發現缸內無水,心想大師傅一個女孩家,在深夜或清晨從深井裏往上提水總是一件麻煩事兒,放着自己這國防身體不幹這等麻煩的好事兒,心裏總覺得違背了自己爲人的初衷。只是他怕人看見被笑話兒,所以想拖拖時間待無人往來時就行動。李人國卻不贊成他提水,可是他心中的鬼胎卻是連神仙都無法改變的,他也不顧李人國的反對,自顧提桶往井邊去了。他慌慌張張地來到井邊,急急忙忙地放桶下井,晃晃悠悠地擺動繩子,朦朦朧朧中以爲有人在看他的笑話,於是誠惶誠恐地提起半桶水便踉踉蹌蹌地往廚房跑去,一口氣把水倒入缸中方纔痛痛快快地吐出久憋心中的濁氣。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提第二桶水時,李人國出門倒洗腳水看個正巧,於是扯開他那沙啞的喉嚨喊道:“主任,你還在提水啊!不提了。”他的聲音在磚廠上空迴盪,可臊得筆友無地自容,只因爲騎虎難下,便又誠惶誠恐地提了半桶水就此了結。
第二天,便是預定的試機生產的黃道吉日。豔陽下,筆友和夏流在清理機口的泥土,其餘兄弟夥也都幹得熱火朝天,大家都在爲試機生產作最後的工作。任何人,此時此刻都激動萬分,等那神聖的吉時一到,敬神儀式就要開始了。
筆友聽人講過,以往磚機動土,並沒有這敬神的儀式,只是川人來了以後,這種破土要敬奉土地神的儀式便誕生了。用川人的話來說,一方水土一方神,人們不遠萬里來到邊疆打工,目的是掙錢,但更重要的還是平平安安,因爲家鄉還有年邁的父母和嬌美的妻子及咿呀學語的幼兒在等着他們回去團圓哩!他們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因爲他們是父母的靠山,妻子的希望,幼兒的幸福啊!他們在,家在;他們在,希望在;他們在,幸福在。所以,他們要祈求神靈保佑他們平安。
爲了這一刻的到來,人們不知流了多少汗,祈盼了多少星月,如今總算如願以償了。人們心中高興,不僅因爲試機時老闆要置辦一頓酒席,最主要的是磚廠早一天生產,人們便早一天安心。
縱觀磚機上衆人,有手錶的都抬起了手腕,沒有時間的也都伸長了脖子盯着工友的手錶,滿臉神情凝固,都在盼着倒數計時的來臨。烈日下,郎中郎緊緊地盯着腕錶的秒針,也不顧尊容形象,他抹一把額頭的汗珠兒,高聲道:“還有四十秒,都準備好了。”其實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工作人員各就各位,儼然臨陣的士兵,只等將軍一聲令下。
隨着郎中郎那洪亮穩健的嗓音將時間喊逝,人們屛氣斂神,心中默默地跟着郎老闆念着同一個數字,更有李人國,他的聲音破口而出,竟將老闆的聲音給壓低了七分,人們只感覺聲音震耳欲聾,彷彿大地都被震動了似的:“三、二、一。”
鞭炮響了,大紅雞公的鮮血被均勻地灑在了磚機的四周,全場沸騰了······整套機器有序的運轉了起來,水靈靈的磚坯子整整齊齊地被抬上了架子車,史義旭第一個開始叉磚上架了。剛好生產了一車坯子,郎中郎便下令停機,叫回去好好地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