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無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童籌嘆了口氣,哽咽道:“都是我二舅在使壞。他一直想大舅的家產,所以反對大舅過繼我過去,而要求大舅過繼他的幺娃。爲這事,我二舅還打了我大舅一回,我都懷疑大舅的死是不是跟二舅有關哩。那次我大哥和二哥要去收拾二舅,我媽不讓,畢竟他們是親兄妹,傷着誰都不好。爲了大舅不在受二舅的欺侮,我媽勸大舅還是過繼二舅的兒子爲好,我大舅也倔,他乾脆一個都不過繼。但實際上我二舅把大舅的家產都侵吞的差不多了,這會兒大舅死了,肯定跟我二舅有關。不行,我要回去。”
童籌突然站起來往回走去,筆友愣了一下,忙一把拉住他道:“童籌,你聽我說,這封信是半個月前寄出的,現在的大舅早已入土爲安了,你這會兒趕回去,面對的也是黃土一堆。更何況,數百元的路費一時從何處籌集?”
一想到錢,童籌就如當是泄氣的皮球,很快便焉了。是啊,在哪兒去借這麼多錢?錢錢錢,都是沒錢的煩惱!還有,自己回去了又能怎樣,人死不能復生,自己頂多的就是面對一堆黃土徒添無限的悲傷。也許,死對大舅來說就是解脫。
“你那麼在意你的大舅,那你就得好好地活下去,單爲你的母親,你也得幸福快樂的活下去。要知道,人會死,但是靈魂不亡!你大舅會在冥冥之中關注着你們,爲你們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兄弟,逝者入土爲安,生者更應該樂觀的生活下去。”
人間事就是這樣矛盾,幾人悲哀幾人樂。筆友等弟兄陪着童籌悲哀,與他們一牆之隔的陳燕的房間裏卻燈火通明,窯上衆人圍坐在酒席交杯把盞甚是歡愉。
所謂的酒席,其實就是房間中間的空地上,鋪上紙板爲桌,各色佳餚擺放其上,衆人圍桌席地盤腿而坐。今天窯上點火,老闆有意犒賞這些工人們,雞鴨魚肉儘可能管夠,這一頓讓他們喫好喝好,明天開始拼命爲老闆創造利潤。
人們或坐或蹲,有喝酒的,有喫肉的,誰都閒不出嘴來說話。這一頓終於被盼來了,衆人餓得慌了,也顧不得斯文,全都選好喫的往自己的口中塞。遇到酒碗傳到自己手中,不管口中有多少食物,總是毫不客氣地大喝一口,然後左手傳酒右手又開始挑大魚大肉去了。酒碗傳到陳燕面前時,已經不堪入口了,碗中還有酒,酒面卻漂浮着衆多的紅色辣子皮兒,彷彿一片片楓葉在水中游蕩着。碗的邊沿佈滿了油嘴印兒,一個個栩栩如生,彷彿是畫上去的一般,一個青瓷白碗竟似蓮花盛開,好一件高雅的藝術佳品。碗底,是零星的食物碎渣,看那奇形怪狀天意的佈置,竟是一水下八陣圖。
陳燕端起酒碗聞聞,感覺刺鼻,象個泔水桶。她把酒倒掉,提起酒瓶說道:“喝轉轉酒不衛生!我們也學本地人,一人喝一個酒,就從我這開始。”
她先給自己倒了一個酒,在衆人面前亮亮相,便一飲而盡。她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喝多少,你們就得喝多少。沒有人理會她,其實人們已經默認了她做莊的事實,便一個接一個地都把酒喝了。最後,陳燕端着酒碗來道唐幫華面前,道:“華哥,就你一人沒有喝了,來,喝哦。”
唐幫華瞪着雙眼,道:“我不喝又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