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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到隨出車,這還在拉車的五六人忙壞了,樂壞了,也累壞了。尤其是任筆友,竟然是越幹越起勁,與平時簡直判若兩人,跑起來足下生風,滿車去空車回,如當鬼魅一般忽來忽去,衆人甚是驚詫,疑惑他這上架的速度怎就如此之快,而且絲毫沒有要倒踏的跡象。偶有空隙,人們也都是忙着尋木棒去支架了,他卻躲在蔭涼處悠閒地品着大桶的茶水。王維成疲憊地靠在架坯上,抹把汗水,道:“看不出來阿友還真行,竟然只有你的架沒有倒了。”史丙宜勺一瓢茶水咕嚕咕嚕灌下肚去,笑道:“要是任筆友今年上的架不倒,那纔是要笑死人哦。”
任筆友笑笑沒吱聲,原來他的架坯碼得矮且密,所以纔不會倒。因爲坯子碼的太密,郎中羊都找他兩次了,要求他把坯子碼稀些,這樣磚坯就乾的快乾的均勻乾的透徹。可他卻依舊我行我素,要麼密架,要麼稀密不勻。無奈,郎中洋每次點收他的架時,總是找他碼的最稀的那層計數,至使每架收下來總會少那麼三五兩百匹坯子數。再者密架幹得慢幹得不均勻,若非無干坯進窖,郎中洋一般不收他的架。以至於同一天拉的水坯子,別人的都變成了錢錢裝進了各自的包包,他拉的坯子卻還庸懶的蟄伏在架道上,眼巴巴地看着同胞兄弟紛紛進入八封爐內修煉,然後脫胎換骨改頭換面精神抖擻地出關,坐上來接他們的專車奔向大山南北,投入到熱火朝天的改天換地的大運動中去。他卻似閒人一個啞巴喫黃,有苦說不出。
郎中郎看着庫存的山丘一般的紅磚一堆堆的消失,包裏的鈔票一沓沓地冒出來,心中特別高興。看着紅磚售罄,幹坯告急,兄弟夥抗曬勞作辛苦萬千,於是特地給每人分發一頂草帽,並備足霍香正氣水,兄弟們就是他的財神,他們可不能中暑倒下斷了自己的財路啊!
有着草帽戴在頭上遮住烈日,喝了抗暑神水,心神氣寧,任筆笙拉着一車水坯子緩慢的進入架道,耳根子立即清靜了下來。他停好車,用毛巾抹抹臉上脖子上的汗水,便忙着釵磚上架,一架板的水坯還未叉完,偶爾扭頭朝身後看去,卻見賈瓊英端着個搪瓷盅快步走了過來,臨近,關切的說道:“累壞了吧,歇會兒,快把這湯喝了。”
任筆笙正口喝呢,當即丟下叉子,笑道:“你這真是雪中送碳啊!”他接過瓷盅,開蓋待喝時卻停住了,盅裏紅糖荷包蛋,他看着賈瓊英,心中澀澀的味道特別濃重。這個時候,家中的妻子應該還在水田裏栽秧吧,還有兩個孩子呢?想到年幼的孩子,他心酸就要滴出淚花來,農忙雙搶季節,大人們往往是忙得弄不上飯喫,孩子們也只好跟着飽一頓飢一餐的。唉,但願家中一切都好吧!
賈瓊英推推他,道:“別胡思亂想了,快喫吧,我來哂磚。”
不知自己是走桃花運呢還是正交惡運,這賈瓊英與自己的妻子本是同院姐妹,自己不應該染指這個曾是自己好朋友的妻子的女人,但現在卻與之同眠共枕了。自己家中的妻子,正帶着自己的一雙兒女操持着家務以絕自己的後顧之憂。如今自己這樣做,對得起賢惠的妻子嗎?在不久的將來,自己終會回家的,到時眼前的這個女人又該如何辦?
他淡淡地喝了一口湯,道:“瓊英,我的情況你知道”
賈瓊英回眸一笑,道:“你幫我做了這麼多,我回報你這一點點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