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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矣。
但那幾個數據依然如釘子一樣釘在徐海濤的心上。
雖然上報的數據是死亡一人,三人還在搶救,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三個在搶救的,也不過只是一個形式而已,而這形式,只是爲了讓他們身上的壓力小些,讓他們的帽子戴的穩些。想到這些,徐海濤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腦袋,他感覺到胸口的血液似乎在逆流,可是,他能怎麼做?難道,他能站出來,說鎮上在數據上做了小動作?作爲分管領導,他首當其衝逃不脫責任。不說吧,他又覺得難受,彷彿,他還能這樣坐在這個位置上,全是憑了那幾個數據。
區裏高度重視這次安全生產事故,對於績城鎮的情況進行了全區通報。晚上,回到出租屋,徐海濤先衝了一個澡,換下了那一套溼了又幹了的衣服,然後泡了一杯板藍根喝了。從下午開始,他便感覺頭脹得厲害,喉嚨也啞了,鼻子也塞了。
喝了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徐海濤腦海裏盤旋着兩個問題。一,績城鎮到底有多少像這樣的非法石礦?二,彭宇到底知不知道這些石礦的存在?如果他不知道,那些石礦到底是怎麼躲過他的眼睛的,如果他知道,他徐海濤接下來該怎麼做?
手機在沙發上震動,側頭一看,身體猛地被一種柔軟的情愫充滿,連眼眶都有些發熱,竟是秦嵐嵐。前天傍晚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裏快速地閃過,胸口後知後覺地泛起疼痛。他猛地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
聽筒裏傳來她輕輕的呼吸,然後纔是她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你在哪裏?”
徐海濤怔了一下,或許是接連兩個晚上沒有休息,反應有些遲鈍。或許,只是兩天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本能地想要細細地回味一番。半晌,他說道:“我在家。”
“聲音怎麼了?是感冒了嗎?”沉默片刻,她輕聲問道。
“稍微有點,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