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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裏有一句經典對聯:“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但徐海濤卻不這麼認爲,他毫不退讓地看着彭宇,說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全區有多少登記在冊的石礦,區裏都是有底的,檔案室裏那些材料就是爲了這種關鍵時刻準備的。真要追究責任,便是動真格了,我們若在這種問題上動手腳,豈不是掩耳盜鈴?到時候,便不僅僅是監管不力,更是知而不報,欺上瞞下,數罪併罰,後果會很嚴重。”
彭宇盯着徐海濤,目光裏透着煩躁,好一會兒壓着聲音憤憤地說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以爲,我們實事求是地把情況報上去,結果就會很樂觀?徐海濤,你太天真了。”
徐海濤輕呼出一口氣,不是他天真,而是他寧願堅持以對的方式被罰,也不願以錯的方式被饒恕。他覺得,這是他作爲一個人的原則,也是作爲一個公務員最基本的準則。
徐海濤想到炮手王大志和嚴修身的關係,他本來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彭宇,但此刻他改變了主意,他說道:“還有一點,如果,這場事故並不只是一場單純的意外呢?”
“你什麼意思?”多年的從政經歷,讓彭宇養成了一種特別的敏銳,他可以從別人的語氣,表情中捕捉到一些話外的意思。從徐海濤的話裏,他本能地感覺到,他可能掌握到了一些他不清楚的信息。他看着他,目光裏透出威壓,這是他運用的可以說是爐火純青的馭下手段,一般的下屬當看到他眼睛中那種光時,都會敬畏,會跟隨他的思路走。
但徐海濤顯然是個例外,他表情依然淡然,說道:“那人跑了,我覺得這其中或許另有隱情。不過,區裏要我們今天上報,時間上估計來不及。”
“來不及來得及,我們都要給他們一個結果。”彭宇彷彿是被惹怒了,揮舞着手臂大聲說道。
“行。”徐海濤說着從他辦公室走了出來。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壓着,有些窒悶,他從口袋裏拿出煙來,抽一根叼在嘴裏,點了火,狠狠地吸了兩口,但那種窒悶感依然緊緊地追隨着他,讓他無處遁形。他關了辦公室門,發狠地將嘴裏的菸頭吐出來,在菸灰缸裏熄滅了,才仰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