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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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將身上帶傷,那是再尋常不過的,男人看來是榮耀,但在女郎面前顯露就很自慚形穢了,畢竟壞了品相,也不知她會怎麼想。
費力地抬起手,試圖遮掩,但手舉到半道上,被她隔開了,“病不避醫啊,陛下不要不好意思。”她嘴裏說着,愈發低頭打量,“這一處傷得很重吧,與其他的傷口都不一樣,瘮人得很。”
其實他身上的傷痕不少,深深淺淺大大小小,若是細數,總得有四五處。自己直挺挺躺在她面前,而她低頭琢磨着,很有一種仵作驗屍的感覺。他覺得不好意思,又無處可躲,只覺熱氣從背後竄上來,暈染了下頜和耳根子。
定定神,他穩住聲氣道:“兩年前,宕渠之戰,中了敵軍埋伏。那個將領的刀尖上餵了毒,刺得又深,朕那次,險些折在那裏。”
所以打天下果然兇險,難怪阿爹斷然拒絕了,再三同家裏人說,女兒尋郎子可以平庸,但壽命必須得長。像他這樣出生入死的,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沒命,阿爹舍不得女兒做寡婦。
蘇月輕輕嘆息,“陛下當年,喫了許多苦啊。”
皇帝微牽了下脣角,“喫點苦,換來國泰民安,很值得。”
這話也是,前朝時期民不聊生,據說有些地方都已經人喫人了。推翻暴政重新立國,讓這中原大地重新安定下來,纔算是九死一生獲得的回報。蘇月雖是女郎,卻也懂得其中大義。
她又點點底下那道大疤,“這是哪次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