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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一扭，招呼着一羣佳麗放好禮品，都挨着一起，坐到客廳角落裏的沙發上，互相小聲地說話，小聲地交流，旁若無人，自娛自樂。
李瀾封臉色越來越難看，大夫人孫氏的臉上，都能刮下來三斤冰雪來。
李家大客廳裏，新年第一天的氣氛，在壓抑和憤怒中迎來了午餐時間。
李家在燕京的時候，也是豪門大戶，鐘鼎世家，規矩森嚴。像李一帆這樣十五六年纔回來的子弟，磕頭下跪自報經歷，問安請罪都是正常操作。
現在的李一帆，巴不得趕緊喫過午飯，開車走人。
其他的想法，就不要想太多了，十五年前，一家人離開大陸，把一個五歲的孩子留在管家身邊，十五年間無人問津，現在還有啥想法？想多了吧？
一頓中式大餐，雞鴨魚肉到還是頗爲豐盛，食不言寢不語，男人一桌，女人一桌，每一個人都是在壓抑中喫完午飯。
飯後的茶水端上來了，李一帆準備這一杯水喝完，立即領着人撤離李家。李瀾封終於忍不住開始問李一帆，這十五年來的經歷。
李一帆也就只好說一遍自己的經歷：“這大過年的好日子，你還要問我的事，當年五歲的我，也不記得事，不知道當年爲啥，把我一個五歲的小孩子，留在養父李福家，養母三年生了兩個孩子，第四年養父到山西送貨時，汽車出了車禍，身死於車禍現場，養母卻又懷了雙胞胎，帶着身孕埋葬了養父，一個女人帶着五個子女，靠一份微薄的工資收入，養活不了五個孩子，實在是日子艱難，我十五歲就虛報年齡，在國家剛開始號召上山下鄉的時候，就到東北林海一個叫靠山屯的山村裏，當農民種地謀生，去的時候就是一牀破被子，穿一身舊衣服，其他身無長物，在靠山屯幹了五年時間農民，喫飯都喫不飽，雖然我已經是勞動模範，辛苦幹一年莊稼活，回燕京的車費都攢不夠。這時，有一個回燕京的回城名額，回城當工人收入會高一點點，學徒工第一年，是一月十八塊多人民幣，相當於多少港幣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就這個機會也是競爭激烈，我喝酒回村的時候，被人揹後套麻袋打了悶棍，在醫院昏迷了一夜，落下了腦袋疼，時常頭暈眼花的病根，莊稼活也幹不成了，只好求人到一個林場當護林員，因爲前一個護林員，被森林裏的野豬拱死了，一個月十塊錢工資，我幹了一年時間，攢一點錢來廣州治病的，在南下的火車上，遇到了幾個能說到一起的人，就跟着幾個新認識的朋友，一起偷渡來到了香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