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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曲《高山流水》彈得有異尋常,並不舒緩,而是剛柔並蓄,深沉鏗鏘,入耳便似當真瞧見了峨峨危山、洋洋江河。今日聽了鸞夙所彈,無名公子才覺從前聽過的版本皆是平平,唯獨這一曲尋到了高山流水的真諦,沁入心脾。
他想要出口稱讚,然話到嘴邊卻又不知當如何說起。待到一曲終了,唯餘一句讚歎:“好琴技,好琴心!”
鸞夙聞言卻是一怔。這一首《高山流水》她已爛熟於心,從前當衆彈來,皆是收到一番誇誇長嘆,無非是說自己琴技嫺熟,別出心裁。而眼前這無名公子的“琴心”之語雖然簡短,卻很是令她聞之一震,恰恰說到她心坎之中。
鸞夙不禁對榻上之人有些另眼相看,暗道自己總算沒有救錯人。
如此又將養大半個月,無名公子已能下牀行走。鸞夙見他越發好轉,便不再擔心會打擾他休養,自顧自練起琴、和起歌來。公子大多時候閉目不語,偶爾會和鸞夙說上幾句賞析心得,尤其是在鸞夙彈錯音準之時。
更令鸞夙驚喜的是,這無名公子不僅於音律之上極有造詣,詩詞亦是不在話下。鸞夙喜歡作詩吟詞,卻最頭痛起題。這無名公子不僅每每都能想出契合的題目,偶爾還會興致大發爲鸞夙改掉幾個字眼。然就是這幾個字眼,卻常常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如此相處下來,鸞夙倒也忘了要將他趕出屋子的初衷,兩人日日隔着簾帳,無名公子依舊睡着牀榻,鸞夙還是將就着美人靠。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去問彼此的姓名及身份。鸞夙終日以“公子”二字相稱,對方亦是“姑娘”兩字相回。
這一日鸞夙外出採買胭脂水粉,回到聞香苑卻見無名公子正對着她屋內牆上一幅名畫出神。鸞夙輕咳一聲,笑道:“怎麼?公子指點了音律和詩詞,如今要開始指點我的畫功了?”
無名公子嘴角噙笑,卻是問道:“你喜歡‘千古畫師’劉派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