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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夙今日未施粉黛,低眉看了看身上的碧色,回笑道:“應是託了這裙衫之福。”
聶沛涵聞言似有所想,右手食指擱在案上輕叩,露出虎口那一處終身難愈的疤痕。半晌,忽然再道:“其實你在聞香苑掛牌之時,我曾前去一觀。”
“原來那日東廂裏坐着的是你!”鸞夙一直記得她掛牌之日,聞香苑二樓南廂坐着臣暄,西廂坐着周建嶺,唯有東廂門扉緊掩,明明有人,卻並不露面。
聶沛涵伸手撫過她掌心幾不可見的細密傷痕,再笑道:“那日你一曲《長相憶》彈得悱惻哀婉,我聽了亦讚歎不已。如今既不能再撫琴,大約也是上天見你覓得良人,從此不必再飄零自傷。”
覓得良人……良人有兩位,他指的可是他自己?鸞夙垂眸不知如何接話,只怕面上會流露出離別之意。這副模樣看在聶沛涵眼中,卻是另一番誤解。他以爲她在自傷出身風塵。
聶沛涵淡淡反握她的柔荑,將掌心的溫熱之意徐徐傳遞:“花魁也好,閨秀也罷,你便是你,無關過往。”
不可否認,鸞夙聽聞此言是有些動容的,畢竟眼前這卓絕男子貴爲親王,肯憐取她這豔名遠播的風塵女子,任誰看來都應是極大的恩賜。
可鸞夙只要一想起自己在聞香苑的那段時光,她便不能不想起臣暄。那忍辱負重的白衣男子在黎都城內身份尷尬、危機四伏,卻懂得收斂鋒芒、步步爲營。他看似放浪不羈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顆君子之心,對她沒有半分逾矩之舉。
從表面上說來,是她相助臣暄逃出了黎都;可深思一步,其實是臣暄改寫了她的一生。否則此時她還不知身在哪位權貴的榻上以色事人,只爲求一個復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