姵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臣暄自懷裏取出一枚矜纓放在掌心摩挲,他沒有打開來看,卻無比熟悉其中存放的物什:
是一縷青絲,還有一張書寫着暗褐色字跡的絹帛。
這是他們做戲逃出黎都那日,鸞夙在原歧面前寫下的決絕血書。時至今日,臣暄依然記得那日的情形,鸞夙是如何割破的手指,又是如何撕下的裙裾,她那梨花帶雨的斥責與傷心入木三分,彷彿自己當真是個負心薄倖之人。
他記得自己並沒有要求鸞夙寫血書,事實上他心疼她。可是出乎意料,鸞夙竟然將戲做得這樣逼真,不惜割破手指,以血作別。十指連心,傷在她身,疼在他心。
鸞夙向來是認真的女子,應下的每一樁事都盡力做到最好。她認真地照顧他的傷勢,認真地聽他說話,認真地排練歌舞……便是演起癡情女與負心郎的戲份來,也要比旁人認真幾分,甚至不惜以血爲書。
臣暄終是忍不住將那張訣別血書從矜纓之中取了出來。時隔近三年,當日她的血跡早已黯淡成爲褐色,唯有原歧墨筆鑑證的那個“原”字色跡不改。
這些年,臣暄曾不止一次地拿出這封血書來看。每每讀到其上的那句“一刀兩斷,亦已決絕”,他都會止不住地心慌,一如當年初看到這八個字時的瞬間失措。
斷青絲,斬情絲,贈青絲,忘情絲。難道在鸞夙寫下血書、割下青絲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的結局便已揭曉了嗎?難道那日不是做戲,而是註定要在冥冥之中一語成讖?
他何其不甘?何其不信?上天已然奪去了他最爲崇敬的父親,又讓他孤獨地坐在高位之上,如若再教他失去鸞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