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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曆元年是一個好年份,可惡的小冰河期已經結束,整個東亞地區都獲得了豐收。有句話叫喫飽了撐的,這話形容北方的清廷正合適,黃白四旗幾乎陷於火拼之中,只好派多鐸再次領兵出征兩湖,壓迫兩廣,搜捕永曆朝廷,對西南戰事,是真的分身乏術。吳三桂到達漢中後方知,川北已經全部失去,自己的三萬關寧鐵騎,可是安身立命的資本,在不能有效控制嘉陵江水道的情況下,攻蜀的關寧鐵騎難以獲得穩定補給,不可能與安民軍進行持久戰,最終只能在漢中保境安民以待時機。
11月的菜園壩還是一片繁忙,收拾儲存作物秸杆,作爲牲畜過冬草料和燃料,翻開土地撒上油菜、蘿蔔和其它青菜種子。一條條石鋪設的大道從南紀門出來,向西北直通成都府和富順縣,大道是一列衛兵正在巡邏,幾輛驢車馱着糧食正往鄉里趕,今年收成特別好,白分的上好田,政府每畝僅收20斤稻子,農民們即使交糧也沒有埋怨,巴不得明年還是這樣的政府。一千多萬畝水田就能收了國糧三億斤稻子,還有其它的收成,足以養活四十萬人,還可以儲存一些糧食備荒,李定國認爲目前,以這樣的徵收額度,整個安民軍可以維持正常的運轉。
北面的高山上一脈清泉從渠道中流淌過壩子,在一家竹籬院落的牆外拐了一個彎,然後向大江流去。院落外的一塊大木樁上,鐫刻着樊一蘅手書的“鴻廬”二字,蕭疏的字體似與遠山近水融爲一體,此時,院落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張大叔,我常年不在,多虧你幫我顧看,今年大豐收,這餈粑喫着就是香,這糯米酒啊醉人,來,我先敬你一杯。”籬笆院內的黃桷樹下,涼風習習,李定國新收了稻子,宴請鄰里和一衆同仁。
“王爺,這米酒老朽是要討着喫一些,可這謝字,老朽可擔當不起,而且老朽還要感謝你哪,你給的氨水,老朽就照着你的方子用了,這稻子噌噌地往上竄,穗多還飽滿,從萬曆爺到蜀王爺,說也奇怪,就只有王爺你到了重慶,這才風調雨順,往日裏一畝能產三兩百斤,如今都是五六百斤的畝產了,老朽一家終於趕上了好世道,要喫上一頓好飯了。”
“大叔,咱們先幹了再說。”李定國一口將碗中的米酒乾了,張大叔也是將酒乾了。
“等幾天啊,我家的醪糟發好了,我給你送一罈來,你好好嚐嚐。”
“謝謝大叔,這遠親不如近鄰啊。”李定國提了酒罈將米酒給張大叔倒上。
“老漢的醪糟你可不能白喫,你得幫老漢辦件事情。”張大叔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來。
“什麼事情,大叔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