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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術!”李瑋聞言也大驚。神色複雜的看着從遠處飛馬跑來的劉冥。
提起這射鵰術和射鵰者,在大漢朝曾經是家喻戶曉。傳聞極北之地有大雕,身形巨大,翅展可達丈餘,重數百斤,能撲殺牛羊,攜之飛行,深爲北地牧人所苦。爲了射殺大雕,在北海附近的匈奴部落中,便應運而生了一種極爲特殊的職業——射鵰者。這種射手往往力氣極大,可開2石強弓,射術更是了得,傳說能在於百步之外射鵰雙眼(大鵰翎羽極堅,飛行之時,尋常弓箭往往射之不能入,只有眼是它的空門),以此聞名。後匈奴崛起,聞名海內的冒頓單于在征戰四方之時也徵召射鵰者入伍,從此活躍在平滅東胡,南下大漢,白登圍困高租等幾次戰爭中。孝景帝時候,曾有三名射鵰者獨力射殺數十名大漢鐵騎,皆爲入眼貫腦而斃。後來其中一名被尾追而至的飛將軍李廣活捉,這段傳奇被記錄在太史公的鉅作《史記》之中,匈奴射鵰者之名一時名噪天下。
武帝數次北伐後,匈奴漸漸沒落,後分爲南北二部,互相攻殺,射鵰術也隨之沒落,慢慢不爲人所知,到了大漢中興東遷後,北部匈奴被大漢近一步驅趕,只得往極西流浪;而南匈奴更南下與漢人雜居,開始半耕半牧,射鵰術也日見凋零。射鵰者極難調教,往往要自幼練習,拉破幾十張強弓,射殺數百野獸才能小成,所以慢慢就成了傳說中才有的技藝。
只見劉冥來到近前,拋了弓箭。滾落下馬,拜倒道:“草民劉冥,見過大人,草民確實是匈奴人,祖居幷州雁門,欲往洛陽投軍,卻並不是什麼王族,剛纔那幾箭也只是尋常箭術,與我族傳說的的射鵰術相差甚遠。”
朱儁捻鬚微笑,不置可否,轉頭對圍攏來的家將說:“大夥三人一組,散開了去勘察那野牛羣的動向,無我號令,不要入這裏百步之內,仲淵留下。”
衆人依令散開,朱儁見李瑋一個勁的對劉冥使眼色,心中便已經猜到了七分。望着劉冥說:“若是尋常人,也就被你瞞過了,卻瞞不得我。我曾與皇甫車騎交好,聽他談及少時之事,他出身西涼,其父也是名將,極好弓術,曾禮聘匈奴射手入府教導子弟騎射,便曾問過射鵰者與射鵰術之事,據那射手所說,射鵰術所耗過大,故此在民間已無流傳,只在匈奴王族內代代相傳而已。”說到此處,他一指地上的牛屍,“劉壯士能在百步之外箭箭中牛雙眼,這種技藝若不是射鵰術,那倒要怪我孤陋寡聞了。我知道你與仲淵必定相識,若真有難言之隱不方便講,也不會逼問於你。承蒙剛纔相救之情,如果有朱某之力能效勞的地方,必不推脫。”
劉冥聽了十分感動,起身一禮:“我也不願欺瞞長者,我匈奴名叫鐵勒螟翹兒,是匈奴右賢王之侄,射鵰術正是我支一脈單傳。”說完劉冥便把自己如何仰慕大漢文化,如何到太學求學,如何被尹思點化,又如何與三人定計與朱儁相見之事前後托盤而出。“剛纔之事只是恰逢其會,如今既然謀劃已被朱大人識破,就此兩廂抵消,我也不敢厚顏再叫朱大人引薦。”
朱儁聞言大笑,下馬拍了拍劉冥肩膀:“潛思看來是把我當成那些腐儒一般了。不要說你救我一行在先,只衝你的刻苦求學之心,足見我道不孤,朱某也斷不能置身事外。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你既然與仲淵,仲志兄弟相稱,若不嫌棄,也叫朱某人一聲老師便是。”
劉冥喜出望外,連忙行拜師之禮。三人席地談笑一番,不久探察牛羣的家將,和其他僕從門人紛紛到來,收拾了滿地野牛,衆人滿載而歸。從此劉冥便在朱府住下,由朱儁親自傳經,唐雲李瑋在一旁協助,進境頗大。
九月底,歷時大半年的西涼之戰終於無疾而終,十月初,皇甫嵩帶領北軍回到洛陽,面見皇帝。張讓,趙忠果然如謝明先前所言,乘機發難,糾集一幫親信彈劾皇甫嵩連戰無功,所費甚多。皇帝勃然大怒,認爲皇甫嵩年老無用,沒收了他的左車騎將軍印綬,削戶六千,改封都鄉侯,二千戶(皇甫嵩原來是槐裏侯,食槐裏﹑美陽兩縣,合八千戶)。可憐爲大漢立下赫赫戰功,算無遺策,被百姓稱頌爲“天下大亂兮市爲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賴得皇甫兮復安居。”的皇甫嵩,竟然在未嘗一敗的情況下被莫名其妙的去官貶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