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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強迫敵人服從我們意志的一種暴力行爲(克勞塞維茨)。很早以前雲燁就知道這句話,並且深以爲然。
越是接近李靖,草叢裏突厥人的屍體就越多,他們大多穿着破爛的羊皮襖,就那樣孤零零或者成羣結隊的躺在那裏,冰雪沒有掩蓋他們,只是給他們穿上了一層晶瑩的外衣。
車隊的輔兵們越發的高興起來,只要看到一具新的屍體,就停下腳步,探討他們是如何被殺死的,這一刀用了多大的力,這一矛從哪個角度刺入的,呀呀,這一個就殺的就有些難度了,整個腦袋都爆開了,是被錘砸開的?一定是猛將所爲,這力量,這準頭,我輩小兵們只能望塵莫及。
那日暮的神情古怪,見到一具屍體,就上前嘰裏咕嚕的說一通話,然後在自己的小臉上用木炭畫一道黑黑的印記,不到半天,她的小臉就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屍體實在是太多了,雲燁估計就是把她全身都畫成非洲婦女的模樣,也表達不完她的哀思。
突厥人有爲死者用刀子劃開面部寄託哀思的習俗,那日暮只是用木炭,已經文明瞭許多,或許這些突厥人的死對她的打擊沒有那麼強烈,只是隨便表示一下就好。
直到晚飯做好,那日暮似乎都沒有恢復往日的快樂,平時晚飯做好,那日暮都會像一隻小狗一樣圍着大鍋轉悠,手拎着一個巨大的飯盆,滿懷期待的等着廚子給她裝滿滿一大盆美味的飯食。
今天沒有,她躲在最陰暗的角落,抱着腿在哭泣。胖廚子給她端來了好大一盆米飯,上面還澆上那日暮最喜歡的肉湯,一塊油肥油肥的羊尾巴肉,堆在最上面。如果是往日,她一定喜歡的叫胖廚子哥哥。
看着那日暮哭的花花的小臉,胖廚子居然很滄桑的嘆口氣,罵聲這殺千刀的世道,就把飯盆放在那日暮的身邊,就離去了。那日暮抱着飯盆,用勺子大口的喫着飯,一邊喫,一邊流眼淚……
雲燁很清楚,大唐想要安穩的發展,就離不開一個安全的外部環境,如今在外殺戮的都是漢家的好男兒,那日暮只看見死亡的突厥人,沒有看見那些飄着白幡的漢人墳墓,那些躺在冰冷墳墓裏的人,也有人在牽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