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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比唐人更加的耐寒冷,這是一個誤區,雲燁發現耐寒冷與肉體無關,更加表現在人的精神上。突厥人在這樣的天氣裏,也會凍死,只不過他們表現的十分漠然,清早發現有死去的同伴,他們就把同伴的衣服扒下來,順手穿在自己身上,然後再把凍得硬邦邦的屍體如同摞磚塊一樣摞起來,等待有人把他們送到營地外面去。
唐人則不同,一旦有凍死的同伴,他們會把悲哀表現在臉上,有的人甚至會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給死去的同伴穿上,沒有人會把同伴的衣服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也不會把屍體隨便丟在外面,要麼用火燒成灰,要麼有關係好的同伴,會在這寒冷的天氣裏,自己拿着工具拼着老命在硬梆梆的土地上刨個大坑,把同伴埋進去。
說不上誰對誰錯,其實都有道理,突厥人更在乎活人的感受,而唐人更在乎逝者的尊嚴。
寒冷是用來抗的,這是突厥人的經驗,他們穿着透皮露肉的破皮襖很多人擠成一大堆,很奇怪,最強壯的在最裏面,老弱在外面,孩子婦女被夾在中間。最好的位置給了強壯者,再次一些的位置給了孩子,女人和老弱就在寒冷的雪地裏不時的發出一聲嚎叫。他們的臉上沒有忿忿不平的神色,只有一種類似認命的麻木。
這和他們常年經受寒冷有關,只有保住最強壯的人,來年僥倖活下來的人才會有希望,這是野獸的本能。記得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一羣鹿被獵人圍在山澗邊上,對面的懸崖離它們有些遠,哪怕是最強壯的鹿也沒有辦法跳過去。眼看就要全部被打死,忽然間,那些鹿自動配對,倆倆配合着跳向深澗,一高一低,在去勢將盡的時候,跳在高處的鹿重重的踩在下面的鹿身上,它又重新飛起來,安然的跳到了對岸,而下面的鹿則會重重的摔下懸崖,就靠這樣的法子,鹿羣活下來了一半,族羣的基因得到了延續,獵人之能收穫一些摔得破破爛爛的屍體。
這是突厥人的道理,如果是漢人,他們只會把老弱放在最裏面,最強壯的一定在外面。漢人把突厥人的行爲稱之爲禽獸行徑,或許突厥人也在笑話漢人的迂腐把。
對和錯是相對的,沒有標準。現在何邵就非要爭辯出一個對錯來,他很不滿意雲燁把他攆出雪屋的行爲,認爲自己是病人還需要調養,不能住到寒冷的帳篷裏去。
滿面紅光,還全身裹着厚重的毛皮,行走起來如同企鵝,就這樣的人話好意思說自己是病號?每天晚上鼾聲四起,讓雲燁抱着枕頭無言到天明。
“趕緊滾,你要是再休養幾天,就該我病重了,你不知道你的呼嚕聲可以驚天動地?我已經四五個晚上沒有睡好覺了,你可憐可憐我一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