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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暖風在平原上輕輕拂過的時候,玉山上還是沒有多少變化,寒風從玉山的缺口吹過,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春意。後山的瀑布沒有夏日壯觀,只剩下一小股水從山崖上跌落,還沒到山腳就被寒風吹散,化作漫天的水霧。
李泰裹着裘皮凍得瑟瑟發抖,烏青的嘴脣不停的抖動,牙齒互相扣擊發出咯咯的聲音,強壯的護衛擋在他前面,不讓水霧沾到王爺的身上,他的皮衣上已經有水滴不停的滑落,整個人也快凍僵了。
一個木製的風車在寒風的帶動下緩緩轉動,風車的主軸上纏着一大圈繩子,隨着風車的轉動,繩子又纏繞了一圈,繩子上每間隔一米,就用紅色的漆料塗抹出一個記號,很容易就計算出風車在單位時間內到底把繩子收回了多少米。
“五十七”。李泰嘴裏唸叨着一個新的數字,從口袋裏伸出手,用鉛筆哆哆嗦嗦的在一個小本子上記錄下了這個數字。在一柱香的時間內,負重情況下,這個簡易的風車共收回繩子五十七米。
讓護衛抽掉風車上的擋杆,失去固定的繩子就迅速的滑落下去,風車沒了繩子的牽絆,轉動的越發靈活,轉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頃刻間就被山谷裏的寒風吹拂的搖頭晃腦起來,木架子傳來咯吱咯吱的響動,這樣的力度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把木架子徹底的搖散架。
“材料是個大問題,鐵做的風車風吹不動,加工也成問題,木製的結構強度不足,受不了風車強大的動能,這如何是好,風車的槳葉越大兜的風就越多,提起的重物就越重,這裏面還是有跡可循的,只可惜我還是不明白,到底如何才能把力的損耗減到最小。”一說起這些,李泰似乎忘記了寒冷,手插在口袋裏不停的在地上亂轉,如同一頭拉磨的老驢。
“該死的雲燁,你好端端的跑到軍營裏去幹什麼,還跑去了草原,萬一被該死的突厥人砍成幾塊,你讓我找誰去問這些問題?你就是一個小文人,當什麼武侯啊,還出徵,你很能打麼?就是牽一條狗,在草原上它的戰鬥力也比你強吧?打仗關你屁事,不好好的躲在書院教書,逞什麼英雄啊。”
看着逐漸垮塌的木架子,李泰的怨念就更加的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