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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之間的爭吵向來如六月的雷雨,來得急,去得也快。還沒等馬車將通往長安城的官道駛完一半兒,車廂裏已經傳出來了白荇芷低低的笑聲。卻是王洵將自己這幾個月來,看到的和親自做的一些荒唐事添油加醋的說了,搏得紅顏一個勁地用手指輕掩朱脣。
笑了一會,白荇芷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輕推了推王洵的胳膊,低聲問道:“你剛纔說避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幾個到底惹了多大的禍,非要全躲到軍營裏去?”
“還不是都怪宇文子達那小子!他喫飽了撐的沒事兒幹。非要去抱楊家的粗腿……”說起自己進入飛龍禁軍的原因,王洵心裏就好一陣失落。若不是爲了救宇文至出獄,雷萬春也不會受了箭傷,自己更不會跑到軍營裏找罪受。雖然在四個多月的軍旅生活裏,得到的東西遠遠多於所付出辛苦。
撿着最緊要的部分,他簡單將自己從軍前那幾天的經歷跟白荇芷講了一遍。末了,還念念不忘加上一句,“當初真的不該那麼早把他給弄出來。多在萬年縣大牢地受幾天罪,也能讓他長長記性!”
“怎麼了?他又給你惹麻煩了?!”白荇芷對宇文至一向不怎麼待見,聽王洵的話裏透着憤懣之意,蹙了蹙眉,輕聲問道!
“那倒是沒有!”王洵嘆了口氣,輕輕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跟白荇芷描述發生在宇文至身上的變化,一場牢獄之災過後,對方几乎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敏感、偏狹、凡事都愛斤斤計較。即便是先前說慣了的玩笑話,也會惹得他當場變了臉色。偏偏此人自己還意識不到這些,總是覺得有人故意針對他。就連一向與宇文至不分彼此的馬方,如今跟他說話時小心翼翼的,唯恐稍不小心拂了他的逆鱗。
見王洵的臉上的表情鬱郁的,白荇芷趕緊笑着開解。“那個人就是不知道好歹,二郎你別理他就是了。像臭狗屎般晾上他幾天,說不定他就又涎着臉湊過來了!”
王洵勉強笑了笑,輕輕搖頭,“估計不會了。他現在人大心大!早就不是當年的宇文子達!”
放在半年之前,白荇芷的主意的確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可現在肯定起不到任何效果。宇文至的心思,已經遠非他這個從小一起玩到大朋友所能猜透。明明當初投考飛龍禁衛,就是爲了躲在高力士的旗下避禍。而現在,宇文至好像把當時的初衷全忘了,倒是把高力士的幾句稍嫌過分的教訓之言,一字不落地記在了心裏。要說他準備自強自立,不再仰人鼻息吧?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情。上次華清池掃雪,恰巧又遇到高力士本人,他就像沒骨頭的蛇一樣粘上去,大將軍長,大將軍短地的好一陣猛拍,令周圍的弟兄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