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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不了狠心將監軍太監邊令誠和傳旨欽差薛景仙兩人之中任何一人暗中做掉的話,靜觀其變,就成了眼下安西軍最好的選擇。畢竟眼下大唐天子年事已高,早晚要將皇位傳給太子。而太子殿下偏偏又與楊國忠勢同水火。
既然決定了以不變應萬變,封常清乾脆連虛應故事都省了。酒筵散掉之後,立刻傳令全軍,從即日起對坦叉始羅城的戰術改爲四面圍困,逼着健馱羅的國主自己主動投降。
安西軍的紀律向來嚴整,將士們雖然對節度使大人的命令有些不解,卻也不折不扣地將命令執行了下去。唯獨薛景仙這個外人,既想跟着大軍分些滅國之功,又怕戰事拖得太久了會有什麼難以預料的變化。因此找了個自認爲合適的機會,低聲向懷化將軍周嘯風討教道:“我軍遠道而來,每日糧草消耗想必都不會是個小數。怎麼不一鼓作氣將坦叉始羅城攻破,反而要在城下長期地耗下去?此地距離疏勒雖近,從那邊運送輜重過來恐怕也需一個月以上。萬一糧道有個什麼閃失,比如忽然間大雨傾盆或者野火蔓延什麼的,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懷化將軍周嘯風正有心從薛景仙口中套問朝堂上最近的局勢變化,因此也不能對他過分疏遠,四下看了看,笑着打趣道:“薛大人不會是想親眼目睹健馱羅國主肉袒負荊的模樣再走吧?若是能親手將請降文表帶回長安去,估計上頭也忘不了大人激勵士氣之功!”
“咱大唐不是有‘男兒何不帶吳鉤’之說麼?”被人一語道破了心事,薛景仙不由得老臉一紅,轉而爽快地承認,“薛某難得來西域一回,就算不能親自披甲衝陣,替諸位搖旗吶喊,擂鼓助威,總是能做得來的。回去後即便不會因此而受到褒獎,下半輩子也有向人吹噓的本錢了不是?!”
大唐男兒,素來講究的是“功名但在馬上取”,因此,周嘯風並不因爲薛景仙坦陳心跡而感到厭惡,反倒在內心深處又對他多出幾分認同來。笑了笑,低聲透漏:“這個倒不用着急,據周某判斷,少則三五天,遲則半個月,此間必然會有一場大戰!”
“大戰?”薛景仙喫了一驚,“莫非封將軍做的是圍城打援的謀劃?這手筆可太大了,畢竟此乃敵國地界,我軍對這裏人地兩生!”
“當然是圍城打援了!”周嘯風撇了撇嘴,眉宇間充滿了對眼前敵人的不屑,“否則,甭說區區一個坦叉始羅城,就是大半個天竺也拿下來了!只是因爲我安西軍人數實在太少,震懾境內諸胡,已經頗爲喫力。根本不可能留下太多兵馬於此地駐守。而這些彈丸小國向來都是牆頭草,我軍只要一班師,肯定又要倒向他人。所以,還不如給他來個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