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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那一天晚上在畢國公竇宅方纔相見相識相知,今天就因爲他隨口一句話說是自己今天食素,杜士儀就立刻放在心上了!
王維這兩年背井離鄉,在兩京周旋於權門貴第,看似風光無限,縱使王侯亦待之如友,但和宋王岐王那樣的人相交,他面上待之如常人,心裏總得費盡思量,而那意氣風發信心滿滿的背後,更少不了另一種愁緒寂寞。知道此時言謝未免煞風景,他微微一笑後,便指着一旁坐榻上的書問道:“剛剛令妹生怕我獨坐無聊,便取了這幾本書給我看,雖爲手抄,可竟是坊間常見的杜郎書樣式,不知杜十九郎可能教我緣何如此?”
見王維面上笑眯眯的,分明心裏已經確定了,杜士儀也就索性直截了當地解釋道:“我此前山居峻極峯下替司馬先生抄書的時候,靈機一動用了這種樣式,又建言司馬先生如此印書更易於流傳,後來司馬先生請人校閱刊印了好些書,所以大概纔在坊間流傳了開來。至於所謂杜郎書之名,我真的一無所知。”
“雖則如此,果然是你的主意!”王維一時撫掌大笑,旋即方纔嘆了一口氣,“那天杜十九郎你去了永豐裏崔家,我宿醉醒來,有幸面拜盧公,請教了心中多年疑難,頗有所得。原本我還想拜訪友人回到東都,再來拜會盧公,卻不想盧公竟然這麼快就回了嵩山。只是如今舍弟即將到東都,我不能隨你去嵩山,只希望日後能有機會再去拜見盧公,聆聽教諭。對了,不知你何時啓程?”
“盧師也曾說過,王兄高才,他平生僅見,日後若是你再去嵩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至於我,等崔十一郎那邊準備好了,便會啓程。東都距離嵩山本就不遠,我們倆帶上幾個從人快馬疾馳兩三日也就到了。”
“哦?”王維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突然低聲問道,“你可還記得上次在畢國公竇宅的那個柳惜明?”
“自然記得。”想起此人從一開始就處處針對自己,杜士儀頓時心生厭惡,“王兄緣何提到他?”
“我也是道聽途說的消息。”畢竟和消息來處並不熟,因而王維躊躇片刻,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據說這位柳郎君本想求今年京兆府解送,結果他在畢國公竇宅與你針鋒相對,又想借姜四郎之力,結果反而卻自己下不了臺。事後,姜四郎也不知道爲何緣故,在外頭大肆宣揚那一晚的夜宴,再加上盧公辭不就官,名聲一時大噪,此事近來在東都流傳甚廣。所以至少今歲,柳惜明不但無望一舉京兆府等第,是否能解送都不好說,明年進士及第就更難了。恐怕他不但記恨上了你,就連柳家亦要對你懷怨,你需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