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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微微喘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緊接着又說道：“大唐的建立，你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功勞啊，李玄翰。你要是沒有生在李家，或者不是我的親兄弟，就憑什麼能封王呢？我連唐王的王位都給了你，對你這般厚待，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指責我？”
他的眼神中透着幾分不滿與委屈，覺得自已已經對李玄翰仁至義盡了，可對方卻還是不理解自已。
李玄翰聽了李世民這話，猛地一下站起身來，臉色漲得通紅，情緒也變得越發激動，大聲說道：“你對我的好，我心裏自然都記得，我也從未否認過你爲大唐建立所立下的汗馬功勞。可大唐的建立本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那是諸多將士、諸多謀臣，還有父親、大哥、大姐、四弟和五弟，大家齊心協力共同建立的。退一萬步說，就算大唐的建立全是你一個人的功勞，那也絕不是你殺兄囚父的理由。”
李玄翰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假如那天死的人是你，我今天一樣會爲了你，去指着大哥和五弟的鼻子罵，去質問他們爲何要如此狠心。”
李世民不以爲意的說到：“你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沒有經歷過生死，你懂什麼？”
李玄翰沒好氣的說到：“李世民，就算你有殺他們的千百個理由，那他們的那些孩子呢？那可都是我李家的子孫，是你的親侄兒，他們才幾歲，什麼都不懂，又何罪之有？你連魏徵那種一心爲大哥出謀劃策，甚至想着要殺你的人都能放過，爲什麼就不能放過那幾個無辜的孩子呢？他們連十歲都不到，根本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他們怎麼就得罪你了？你怎麼就能狠得下心啊？”
李玄翰的眼眶泛紅，眼中滿是痛心與悲憤，一想到那些年幼侄兒的悲慘遭遇，就覺得心裏像被一塊大石頭壓着，難受至極。
李世民聽到李玄翰提到那幾個侄兒，頓時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一般，沉默了下來。
的確，那幾個孩子的事，雖說不是他直接下令殺的，可當時那種複雜又殘酷的環境下，是非對錯早就已經糾纏在一起，根本說不清楚了，每每想起，他的心裏又何嘗不愧疚、不煎熬呢？
看到李世民不再說話，李淵輕輕地嘆了口氣，滿臉疲憊與滄桑，緩緩開口說道：“你回去吧，往後就好好做你的皇帝，多爲百姓謀福祉，讓大唐繁榮昌盛，也算是你對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了。至於這諸多的恩怨情仇，等我去了九泉之下，我會到地下去給你母親賠罪的，只盼着她在九泉之下莫要太過痛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