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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啓動,發出單調而刺耳的吱嘎聲,一百名黑衣大漢護衛在馬車兩旁列隊行走,步履矯健、整齊,目光嚴峻而沉默,遠遠望去,馬車彷彿是浮在一片黑雲之中。
車內氣氛壓抑,海瀾微閉雙目,倚在後坐上沉思不語,在前排,海中恆卻面色陰沉,他目光兇狠,不時露出殺意,兩隻拳頭捏得緊緊的,想到恨處不禁咬牙切齒,他悄悄瞅一眼父親,見他卻面無表情,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嚥了口唾沫,海中恆終於忍不住道:“父親,我們誠心誠意談判,給出的價格也遠遠高於別人,但那李琳卻耍我們一把,什麼四成份子,明顯是搪塞之詞,父親,這口惡氣我咽不下!”
“你咽不下又怎樣?”海瀾冷冷一笑,雙目微開,眼中射出兩道駭人的鋒芒。
他突然厲聲道“我給你說過多次,遇事不要衝動,要靜下心來多想想,可你就是不改,如此,我怎麼放心將海家交給你!”
海中恆被父親痛斥所懾,頓時噤若寒蟬,大氣卻不敢透一口,海闌見狀,又微微笑道:“也不用這麼緊張,我在你這個年紀時,比你還衝動,年輕人,爲義出拳,爲女人拔刀,這些都是很正常的,關鍵是要有長進,到了四十歲還和二十歲一樣,那就是不可救藥了,來!你坐過來。”
他將兒子叫到自己身邊,才語重心長道:“你以爲這場交易就只一座酒樓那樣簡單嗎?告訴你,不是。”
他見海中恆目光困惑,冷笑一聲又繼續道:“要不是今天我來,還真不知道李琳在朝中站的位置,他來益州就是郯王保舉的,所以很多人都以爲他是郯王一系,但不久前郯王修書給我,讓我想法再套套他的立場,想必郯王也覺察到什麼,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他並不是郯王的人,非琮即亨,他是太子一黨的。”
“可是父親,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海瀾瞥了一眼,搖搖頭道:“中恆,你今年也二十四歲了,應該關心一下政治,在大唐爲巨賈者,哪一個沒有政治背景,我們原是吐蕃人,爲尋找後臺,我纔將你姐姐送到郯王府,還有李道復,要沒有他們護着,我們能做到今天嗎?我們和吐蕃人的那些交易,那一件不足以抄家滅門,要是郯王倒了,也就是我海家滅亡之日,你以後要謹記,郯王這棵大樹要死死抱住,每年給他的例錢只能多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