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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丫鬟匆匆跑進院子,一眼看見李清,急忙施一禮,雙手遞上一份名帖稟報道:“老爺,外間有個姓楊的官要見老爺,現在客堂裏等,這是他的名刺。”
“姓楊的?難道是楊國忠不成?”李清接過名刺,打開裏面的內容,只見左下方寫有七個字:吏部侍郎楊慎矜。
“楊慎矜?”李清拿着名刺愣住了,並不是他不該來,而是他不應該在此時來找自己。
“快將他帶到我外書房去!”
楊慎矜在此時來決不是爲了閒聊風月,一定有大事,“告訴他我馬上就來!”
李清一轉身便回到房內,他的頭髮還披散着,衣服也鬆鬆垮垮,這樣去見客人,尤其是楊慎矜那樣高雅之士,更是失禮。
簾兒和小雨都不在,伺候的丫鬟也被自己轟走了,李清無奈,只得自己將頭髮挽了個髻,再尋一頂硬幞頭戴上,差差遮住了醜,又換了件衣服,取溼帕子在臉上幹搓兩把,這才奔前院而去。
今日的楊慎矜和往日卻又不同,他往日出門必收拾得整整齊齊,細節處一絲不苟,但今日他也頗爲萎靡,戴一頂雙翅帽,帽下發稍凌亂,想必也是隨意一挽便匆匆出門,綢衫的背面皺巴巴的,顯不出他挺拔的身軀,倒有點象科場失意的老舉人,尤其是一雙眼睛,眼圈烏黑,眼袋已若隱若現,這是一夜未眠的結果。
此刻,他正端着茶杯慢慢喝茶,目光卻不是掃向窗外,顯得有些心事重重,昨夜當場抓住正在密談的太子和韋堅,相國黨人歡欣鼓舞,惟有楊慎矜有一種莫明的危機感,李林甫手上倒了兩任太子,新太子又豈容他,還有那幕後的皇帝,‘狡兔死,走狗烹。’扳倒李亨,下一個就該是他李林甫了,而李隆基最擅長的手段是先除邊再刨根,這個邊既然就是他楊慎矜、王珙之流。
讓楊慎矜心中不安的,還有另一件事,他是吏部侍郎,掌握着百官升遷的鑰匙,昨天下午,他收到一份奇怪的述職報告,是益州刺史郭虛己寫來,在述職報告中他不僅寫了刺史任內的回顧,還寫了對劍南節度使任職的憧憬,但劍南節度使是章仇兼瓊,怎麼會輪到郭虛己來規劃,楊慎矜立刻意識到,這是郭虛己無意中泄露了即將發生的任命,章仇兼瓊一定是要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