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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的話是真心實意,所謂‘又羞又愧又心疼’,亦是充盈於他心中的真情實感……
編一本《字典》的念頭,濫觴於八年之前,他開始接觸韻書之時。一個習慣了拼音注音的人,乍一回到採用反切注音的時代,必然是百般不適,滿腹牢騷。
所謂反切,就是將一個漢字的聲母,與另一個漢字的韻母,拼起來給另一個漢字注音。自然而然的,陳恪在切出每個字的字音後,便會順手用拼音標註,以便日後使用。
待到將一本《廣韻》學完,他也給全部二萬六千一百九十四字注音完畢。但要編字典的話,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工作,還要將原先按五聲二百零六韻分類的漢字,按照音序重新排列……非如此不足以體現拼音注音法的優勢。
完成這一步後,還得制一份部首檢字表出來,這樣才能組合出一本可堪使用的字典。做之前,陳恪便知道此事繁鉅,但當他開始動手之後,發現自己還是大大低估了這項工作的難度。要把兩萬多個漢字,用音序重排,再以部首筆畫標序,所需傾注心血與時間,實在難以估量。
反正陳恪只堅持了一個多月,之後便三天打魚兩日曬網,幾年時間還沒完成一半。後來到書院上學,課業一忙,更是直接陷於停頓,完工之日遙遙無期。
也就在此時,與那山長女公子,一起學習詩詞的蘇小妹,來找他借閱《廣韻》,把書拿回去一看,小妹發現上面注滿了奇怪的符號。而且這些符號似乎含有某種規律,肯定不是畫着玩的。
不明白,自然找三哥問個明白。得知這是一種漢字注音符號後,小妹大感興趣,央着陳恪教她。陳恪倒也不敝帚自珍,便傾囊相授。
小妹蘭心蕙質,實非一般的聰明,只一天就學會了整套威氏注音法。再看那韻書上的符號時,頓覺一目瞭然,如盲者之忽而能視,無字不可讀其音,其欣快幾乎無可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