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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要歸結到人心了,他的一整套理論,適合平民大衆的,適合知識分子的,都還混在一起。段宏時和翼鳴老道還在整理和“修飾”中,只以原本面目出現,不僅招攬不到人心,反而會成爲滿天下儒士不共戴天的仇敵。眼下真要馬上起事,估計廣東本地都會出現曾國藩那樣的人物。
所有這些問題,都建立在不考慮內部人心的基礎上,可造反這事,最要命的還是內部的人心。而審視身邊的人,他能全心信任的,除了司衛,圈子最大也只能劃到之前的鳳田村劉村,而且還必須得細細篩過纔行。
段宏時早就說過,人、財、軍,要握時勢,少了哪一環都不行。
嚴三娘那話的後半截,就基本是傻姑娘的夢話了,天下英雄羣起響應?漢人儒士跟韃子正是戀姦情熱,還有諸多手段沒一一鋪陳開呢,真要滿地出亂子,那是要逼着康熙提前把雍正的事幹了。眼下的滿清,還只是安定之心到了頂峯,對社會的控制力卻還沒到頂峯。小打小鬧只會讓滿清看清漏洞,一個個打上補丁。白蓮教起義之所以能捲動大勢,還在於連基層的官府中人都參與其中,鄉野草民的那種“英雄”,李肆壓根指望不上。
這些道理,嚴三娘零零碎碎也知道些,所以她也只是感慨,再沒了之前質問李肆的語氣。
“還有太多的準備要做,就說剛在香港建起的水勇吧,我還得看看這一套練兵程序鍛下來,到底效果如何。畢竟他們不像司衛,跟我之前早有恩義相結。可以把他們當作試驗品,看看最後出來的效果,是不是可以作爲以後招納其他人的參照。”
李肆說到了對以香港八鄭爲首的水勇的真正期待。
“不管他們原本心裏想什麼,到底是反賊還是順民,對我們是仇恨還是感激,這些都無關緊要。這一套練兵之法,是要打造一部機器,而他們這些兵,就是機器上的齒輪螺絲。怎麼站怎麼走、怎麼喫飯睡覺怎麼稱呼、怎麼打仗怎麼殺人,全按照模子一個個灌出來,打磨光滑。到那時,縱然他們還有什麼想法,也已經融進了這部戰爭機器裏,再沒辦法自拔。”
李肆少有地對嚴三娘說着視人如物的話,聽得少女也是心底遊走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