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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三娘嘴上這麼說着,心裏卻在數落着另一個人,一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總是捏着小茶壺的老頭。那老頭曾經跟她明確說過,李肆註定會有一大幫妻妾,而她嚴三娘,怎麼也不適合當大房,要嫁李肆,就必須要有這個覺悟。
她明白,她有這個覺悟,畢竟她對自己的性子也有自知,就不是能持家能居中執正的人,但她總覺得難受。如果大房是關蒄也好,可聽段宏時的意思,關蒄也不可能。李肆的大房位置,得一直準備着,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刻,換到最有價值的砝碼。
看着也是一臉鬱郁的盤金鈴,嚴三娘心想,如果是這個心地比自己還要純善,心志比自己還要堅強,又聰明又博學的姐姐也好,可似乎李肆和她就沒有那方面的跡象。
“讓那狐媚子去瀉他的火吧,反正也不會是她。”
由己及人,嚴三孃的心理也小小陰暗了一把。
然後,她的鬱悶也轉爲烈火,將那些還當她是嬌滴滴小姑娘的水勇們燒得哀叫連天。每當鄭威這些出身香港水勇的人想起這段經歷,腦子裏總是會蹦起“陰曹地府十九層”這個詞。
最開始感覺還不明顯,也就是加大了運動量,基礎的體能訓練科目以最高標準進行,之後又多出了每天幾十裏的負重行軍,別說大嶼山香港島,整個新安以南,幾乎每塊土地都踩上了他們的腳印。
就只是這樣,已經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每天勞累到快斷氣的程度,那真不是人能受得住的。可聽說只要訓練通過,就能成正式的水勇,比照司衛發薪餉,絕大多數人都支撐下來了。
當帶着刺刀的鳥槍發下來的時候,鄭威等人還以爲這就算完了,卻不料刺刀是木頭的,鳥槍沒有槍管,這才知道,他們拿到的只是訓練武器,苦難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