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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冷血?”
“我來這個時代,不是要解救他們嗎?”
“難道我也必須喊着口號,要他人爲此犧牲?”
田心河的河灣搭起了一排高腳木屋,那是以後的碼頭貨倉,現在則被李肆當作臨時的住所。一覺睡醒,之前殺掉的六個少年,面目就在李肆心底裏轉着,讓他生出這樣的感慨。
沒錯,六個。第一天三個,第二天沒有,第三天又是一個,金子終究會讓人瘋狂,這少年無師自通,將金子塞進了菊花裏,不是走路顯了形跡,還真看不出來。第四天那個,也許是被嚇住了,將金子藏在溪岸邊,晚上偷偷取了就想逃走,卻被同隊少年告發。第五天那個或許是冤枉的,他從沒挖到過狗頭金,那天忽然淘出來一塊,放嘴裏也不知道是想嚐嚐味道,還是想吞進去,結果被同隊兩人撲住。李肆當時不在,賈昊和吳崖起了爭執,吳崖說該殺,賈昊見那少年可憐模樣,覺得罪不至死。李肆的判定很簡單,賈昊和吳崖分上下午值班,那會是下午,吳崖說殺,就按吳崖的意見辦。
可臨到要殺人的時候,吳崖又後悔了,他也回想起來,那少年多半隻是想啃啃,就跟他當初一樣。李肆就告訴他,既然沒有確切的定論,之前的決定就不能隨意推翻。殺人是以吳崖的意見定的,他告誡賈吳二人,當自己能一言而決他人生死的時候,就要擔當起自己的選擇。
當時李肆想的是讓這十多個流民少年能被他鍛打成型,成爲後來者的警示和典範。對村人他可不好下手,對這些流民少年,他心中可沒那份顧忌。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是不是也在以權謀成事呢?讓李肆小糾結的是這點。
接着他又釋然了,他給了那些少年選擇,這是堂堂正正的契約交易,如果他們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他當作工具擺佈,也問心無愧。
只折損了六個,結果好過李肆的預期。現在這些流民少年,已經將金砂當作普通的沙子一般看待。打個巴掌也要給個甜棗,接着李肆宣佈,當他們成人後,這金子也有他們的一份,頓時將少年們瀕臨崩潰的心境提振得精氣煥發,同時更爲那六個少年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