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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韃子直喊娘!”
呼喝聲驅散了綿綿細雨聲,再將一片低沉轟鳴拉起,不大的金雞嶺坡頂上,聚起的兩千多清兵竟然被這三四百人撞得連連後退,就是這一撞,至少上百清兵的身體被接近三尺長的窄刃刺刀捅穿。
一個把總軟軟癱倒,雙手還不甘心地把住插在咽喉下方的刺刀,兩眼直直看着眼前的羽林軍士兵。這士兵戴着有檐鐵盔,身穿似藤似竹的胸甲,腳上的靴子厚實沉重,踩在泥裏卻不怎麼打滑,身上還披着油布斗篷。而自己透水綿甲又冷又溼,不僅擋不住那長長刺刀分毫,腰刀揮舞起來也格外艱澀,腳下的官靴更是用不上力,一個照面,自己的命就這麼送掉了。
“早知道就不該顧着官威,換上草鞋,至少還能退得靈便……”
腦子裏閃過最後一個念頭,這把總順着對方抽刀的勢頭仆倒在泥水裏,一隻軍靴踩在他的頭上,將已經失去意識的腦袋沉沉踏入泥中,軍靴的主人跟着戰友一道,繼續向前邁進,逼向下一個目標。
細節決定成敗,之前衆人都還體會不深,如今在雨中泥濘之地跟清兵肉搏,羽林軍將士裝備和訓練的優越之處頓時顯露無遺。有檐鐵盔保證了視線清晰,而清兵的斗笠淋了幾天大雨,早已破損不堪,雨水就一直刷着眼皮。羽林軍將士的胸甲雖然還是藤竹製品,可雞胸外形,外加雨水浸溼,表面極滑,不是大力的砍劈,類似捅刺等攻擊都很難奏效。而清兵則基本沒有防護,軍將穿的綿甲反而成了累贅。羽林軍的雨披是連袖套起來的,袖口還在小臂處紮了起來,大致能保證背後乾燥,動作也不會太過僵硬。而清兵裏,只有軍將才有資格享受披着油布斗篷作戰的待遇。
另一個小細節則直接影響了雙方的傷亡比,羽林軍的軍靴抓地結實,泥濘中也能穩住下盤,而清軍士兵的草鞋,軍將的官靴,在泥濘中幾乎難以動彈,不少人乾脆都光着腳,下盤怎麼也難在全力下保持穩定。那個倒黴的把總,正是腳下一滑,被人撿了便宜。
這還只是裝備,羽林軍的槍刺術是嚴三娘精心凝練出來的,以動作簡練爲要旨,攻擊只有刺、掄、砸簡單幾式。而且作戰時還隊伍密集,不給敵人左右周旋的機會,就是直直一條線上的進退。這些揮着腰刀長矛的清兵雖然是肉搏兵,平日操練卻都是以“擺陣花式”爲主,根本沒接受過陣而戰之的訓練。
這一翼不過三百多將士,衝擊山坡的時候還傷亡了四五十人,可一跟清兵對上,坡頂上的一千多清兵竟然被衝得連連後退,不是後方的千把拼命喊着賞金、連坐一類話語,當時就要崩潰。
靠着人多,清兵緩過氣來後,釘在山頭上,依舊抵擋着羽林軍。坡頂狹窄,不多時雙方已經撞在一起,再無挪騰躲閃的空間,甚至都難揮刀刺槍,幾乎就像是頂牛一般,都想把對方推擠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