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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桅杆式路標已成一片喧鬧集市的中心,“崖山向南,新會向北”的兩面豎旗迎風招搖,沒來得及看北面不遠處的新會城牆,段雨悠先注意到圍着新會的矮牆,一丈高左右,綿延好幾裏,看起來該是用來隔絕新會的,每隔百多步還建有炮臺。可這牆卻是五光十色,每隔十多步就有一幅色彩鮮豔的圖畫。
段雨悠最先看到的是幾幅猩紅主色的圖畫,定睛看去,不由胸口一陣翻騰,那猩紅竟是人血,如江河瀑布一般橫貫畫面,無數人頭殘肢點綴其間,正見到無數剃着金錢鼠尾辮子,凶神惡煞一般的兵丁,提着人頭,踩着屍體,身後的城門寫着“太平門”三字,赫然是廣州景象。
“李成棟反正後,廣州歸於南明永曆帝治下,六十六年前,清兵攻廣州,自二月戰至十一月,因有內奸出賣,最終破城,全城軍民都被屠盡,珠江爲之變色……”
不少人正沿牆觀畫,甚至還有說書人在講畫上的故事,段雨悠心中一震,也被那說書人牽着,一幅幅畫看了下去。從廣州到肇慶,再到佛山,之後又到了新會,見到的是滿城軍民跪伏,然後排隊剃髮。
等看到李定國攻新會,新會人據城堅守,無糧時煮人以食,衆人都覺胸腹翻江倒海,小侍女六車指着那畫上正被兵丁架起,要朝沸水滾滾的鍋裏丟去的小女孩,惶急地問:“她活下來了嗎?活下來了嗎?”
這畫太生動,太逼真了……
段雨悠閉目,只覺再難看下去,更沒心思回答六車的蠢問題。
“咦!是琉璃拼成的呢。”
六車像是想阻止畫中那樁慘劇,伸手去碰畫,然後有了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