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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般的柱子默默立在大廳,商場內喧囂不止,希羅爾倚在靜穆的建築上,看着眼前吵鬧的老人。這是附着在現實之上的輝煌陰影,希羅爾與圖賽倫說話,這交流注定得不到回答。可他必須如此做,這句話全是對自己說的。老人將上半身緊貼在地面上,這是種堅定的蔑視,索科斯已買到了心儀的東西,可這裏是商場,於是他又走到了老人身旁。他從口袋裏拿出一隻狂躁的高樓,它的躁動迫使老人張開嘴巴,他再也說不出話了,只好這樣沉默着。希羅爾與同事蹲在這位老人面前,他們要想出個完善的皮球,它不能一直在地上滾動,它應是由雜亂的思緒編織出來的皮球,一位完整的皮球,受人尊敬的先祖,這老人犯了錯,怎能輕易放過他呢?一次脫逃,對道德的鄙棄,人們的呼聲越發響亮,這是爲了究明罪惡的源頭,在這之前,在一切開始之前,在皮球開始滾動之前,在懲罰老人之前,最隆重的開幕式還等着兩人去解決,他們先要想出老人的名字,接着是他工作的地方,最後是深埋在他心中的罪孽。索科斯將買來的衣服取出來,輕輕擱在老人身上,這是薩諾耶公司的工作服,希羅爾將一把武器塞進老人手中,這是員工常用的道具,而且也一舉兩得了。“老人家,您叫什麼?”索科斯禮貌地問着。
沒有回應。
這是對調查的抗拒,也是種勇敢的沉默,可惜這勇氣未去它應去的地方,老人的嘴被堵上了,不過他們剛好閉上了眼,刻意的意外,這件小事不復存在了。
“先把他帶回去。”希羅爾站起身,索科斯徵詢起老人的意見。
“老人家,您願意跟我們走嗎?”
他含糊不清地叫着,不吐一詞地說着,兩人都聽不懂這怪異的言語,何況他們還閉着眼睛,索科斯謹慎地蹲下去,儘量不踩到老人的肩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索着對方的眼睛。希羅爾與同事離開了,還有許多事要做,而路上沒有車,因此只能走回去,這趟旅程的終點是格里蘭會,他們工作的地方。索科斯攔下了一輛車,可那車門明顯是關着的,這輛車沒有車窗,但上面卻寫着字。希羅爾能認出這文字來,他轉告身旁的人,也是爲了向他求證。
“讓車門自己待着。”
索科斯點點頭,表示贊同,希羅爾並不相信這輕飄飄的證據,他懇求對方向圖賽倫發誓。索科斯發了誓。他們兩個接着走,而索科斯在向後退,他又回到那輛車的大門前,伸手打開了。希羅爾走了很久,一次默不作聲的驚歎,一次從天而降的靈感,他的手邊空蕩蕩的,當他回過頭時,同伴已死在了天邊,死在一輛車的門前。希羅爾一個人走,他不會開車,也不會走路,當他來到格里蘭會後,大門是緊鎖着的。那上面寫着方纔看過的文字,而老人正坐在裏面得意地笑着。他試圖說服老人,令他開門,可他的耳朵被自己捂住了,希羅爾只得再次走出去,這次說服似乎是很失敗的,所以他要趴在那裏,現在還是昨天,離明天尚有距離,他並不擔心,而這扇門也很輕快,不會帶來煩悶,他要與土壤中的自己交流,所以得把頭埋進去,這下面有人在偷看自己,是時候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