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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蓋之前沒來過這兒,他不清楚維修一雙鞋需要多長時間,牆上有痕跡,看來先前張貼的告示被撕下來了,也許有許多來這兒修鞋的客人,最近這件事讓我們重新考慮起開車的重要性,店主在和一位顧客閒聊,看來他們早就認識了,謝爾蓋沒去打擾他們,他把鞋放下就走了。
“你能來廣場一趟嗎?”
謝爾蓋注意到生日蛋糕一共有兩層,他們維修時要如何行動?這種山脈讓樓梯得了病,從下面走到上面成了每一位員工必須思考的難題,把牀單扯下來,店長說道,店員們互相看看,誰也不說話,看來誰也不想把自己的牀單交給他,外面停了許多輛車,大多數車主都棄車而逃,再也不回來,那些障礙物成了擺脫不掉的陰影,買到一條牀單對我們來說是種恩賜,這些牀單看起來是淺綠色的,儘管如此,它們仍舊褪色了,牀單被洗過許多次,上面留下了指紋和掌印,洗牀單時不該用水龍頭裏的水,這位店主這樣教導店員們,但誰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儘管他大度又和善,但再善良的人也有出錯的時候,也許我們剛好碰上了這次失誤。
“來吧。”店長蒙上眼睛,說了幾句話,扯了一條牀單下來,以示公正,他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員工,一起拉住牀單,把牀單的另一頭丟下去,裹住剛來這兒的客人,讓他們慢慢上升。“別太用力,慢慢來,慢慢來。”店主急忙補充道,但他說得越多,店員們就越緊張,等顧客們到了半空中,有人想把牀單鬆開,但更多的人想把他們拋起來,從道德層面進行比較,這是個雅俗共賞的玩笑,可惜時機不太正確,店長額頭上冒出了汗,最後,客人們到了這兒,很安全。
關於腦袋,在布爾拉有多種形式,這些潛伏在體內的頑疾每過一陣子就要跳出來,和之前提到的那些舞臺上的演員差不多,盡心盡力地表演,謝爾蓋首先感覺到肩膀痠痛,一開始,他認爲這要歸咎於不健康的飲食習慣,謝爾蓋進食時要把脖子挺直,不能讓它們彎下去,據說這和他早年在公司養成的工作習慣有關,是些很常見的後遺症,那時候他還年輕,藉着夜裏發光的蘑菇,他整個晚上都能守在欄杆的入口處,耗費掉的時間對這兒的人來說不算什麼,謝爾蓋的椅子上掛着好幾種燈泡,他專心致志地拿粉筆寫下幾張紙條,用切割器把它們逐個分開,拿鑰匙對準抽屜,取出裏面的雙面膠帶,貼在紙條背面,沒有這種標籤他壓根分不清那些燈泡之間的區別,縱使他記性再好,沒有盡頭的訪客也令他鬆懈下來了,不僅如此,在一些陽光能照進來的日子裏,謝爾蓋把那些燈泡忘在了其他地方,有時候不過是在抽屜裏,只要費些力氣,把它打開就萬事大吉了,但要找到藏得更隱蔽的燈泡就不得不熬到晚上,他嘗試着把欄杆上的鐵絲扭開,按住自己的脖子跑出去,外面有和他一樣倒黴的人,大家都像四處亂飛的蒼蠅,循着某種不可言說的氣味在夜裏亂飛亂撞,手舞足蹈,在這些人裏,謝爾蓋算得上是最恬靜的那批,儘管詢問和質疑填滿了所有人的耳朵,他依舊能從數不清的燈光裏看到不一樣的聲音,受僱於俱樂部的奴隸首先把注意力投放到了無處不在的灌木叢上,奴隸們彎着腰在樹樁旁邊打轉,謝爾蓋完全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他跟着人們向農舍深處奔跑,等沒人注意他時,他就一頭扎進街道旁的柴堆裏,再也不出來了,訓練有素的獵犬也許記住了他的氣味,正在外面找他。他捂住嘴,儘量不發出不必要的聲音,他的嘴脣很厚,淡紫色的嘴脣粘在下巴上,他打量了一番周圍的情況,還好,等把蘑菇們撿回去後,他要好好清洗一遍臉頰,沒洗乾淨的護脣膏和防曬霜令他的睫毛髮燙,爲此他頻繁地眨動自己的眼睛,順着開闢出來的小道馳騁,要馴服這些烈馬談何容易,謝爾蓋感覺在馬背上時,時間總會變慢一些,享受閒適的日子時,他還不忘把細長的樹枝伸出去,讓那些發着光的蘑菇爬上來,帶着它們向前走,有幾隻獵犬追上來了,謝爾蓋能聽到它們的叫聲,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他揪住這匹馬的肚皮,狠狠掐了一把,這隻水藍色的小馬叫了一聲,將謝爾蓋甩了下來,他還沒看清自己是如何掉下來的,後面的獵犬就將他團團圍住了,他們的眼睛裏有些瘮人的紅色亮光正閃動着,牙齒從嘴巴中流出來,是那種較爲黏稠的枝幹,獵犬們沒呲牙咧嘴,謝爾蓋懷疑它們認錯了人,他沒本事制住這幫傢伙,不過獵犬的主人是個念舊的朋友,謝爾蓋和她有過一面之緣,在學校裏見過面,她從小就愛和鉛筆打交道,鉛筆和耳朵更像,但別把鉛筆和耳朵混爲一談,也別把它們塞到耳朵裏,謝爾蓋說,到這邊來,不用擔心,水族館裏,一條條溼透了的鰻魚被我們的襪子裹着,難以喘氣,一天下午,當謝爾蓋躺在課桌上睡覺時,有條蚰蜒打算溜進他的嘴裏,於是,那羣獵犬的主人把這隻小傢伙捏了出來,負責照顧他們的老師大驚失色,立刻把他們叫過來,坐在教室裏,等放學後,謝爾蓋向她道了謝,她說,她更想找個尺寸合適的罐子,好把這條蟲子裝起來,他剛好有這樣的罐子,於是就從抽屜裏取出來送給她了,謝爾蓋目送她離開,等到她把車門打開,謝爾蓋問她:“你想去哪兒?”“勺子,勺子,這次是貨真價實的勺子。”謝爾蓋看了看這把勺子,很快就還給她了,他說:“我們今天得繞路回家,原先走的那條路被堵死了。”“怎麼回事?”謝爾蓋一面說,一面不停揮手,試圖把剛從外面飛進來的蜻蜓趕走,這隻蜻蜓撞在了他的眼睛上,他喊了一聲,連忙捂住眼睛,看來他的眼睛在流淚,外面狂風大作,幾乎要把車子掀起來,謝爾蓋對她說:“先掉頭,我們換條路。”她把方向盤轉了幾圈,朝來時的方向行進,等謝爾蓋把臉擦乾淨了,她問謝爾蓋:“車玻璃上有霧,能請你幫忙擦乾淨嗎?”“行。”他答應下來,琢磨着該在什麼時候把禮物送給她,現在還太早,最好再等等,更何況前面就有一座橋,謝爾蓋來搶她的方向盤,她當然不肯鬆手,兩個人幾乎打了起來,他把車開進車庫裏,跳下來後摔在了地面上,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凱拉爾早就走了,舞臺下面只剩他一個人,謝爾蓋立刻意識到一陣名爲憤怒的火焰正侵襲他的胸腔,把他的勇氣蠶食殆盡,他垂頭喪氣地從這兒爬出去,恭恭敬敬地把蓋子合上,他給店長打了個電話,鞋子馬上就修好了,他們讓他下星期過去取,謝爾蓋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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