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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員加斯科因走了進來,說,“我聽說,大人您要直接去塔<sup><small>[3]</small>裏。”</sup>
“是嗎?”他說,“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威廉•加斯科因爵士,”紅衣主教一字一頓地說,“你覺得我是幹了什麼,才讓國王要把我送進塔裏?”
“你就是這副德性,”他對加斯科因說,“捕風捉影地傳小道消息。這就是你能表示的安慰嗎——跑到這兒散佈惡毒的謠言?誰也不會去塔裏,我們要去——”全府上下的人都屏住氣息等待着,他靈機一動,說,“伊舍。而你的任務呢,”他順勢在加斯科因的胸口上推了一把,“就是看好所有這些陌生人,確保從這兒搬走的東西都送到了該去的地方,而不要丟失任何東西,否則的話,你就會在倫敦塔的外面拍門,央求別人把你放進去,以免落到我的手上。”
傳來了各種聲音: 主要是從房間後部傳來的竭力壓低的歡呼聲。很容易覺得這是一齣戲,而紅衣主教也身在戲中: 戲名叫“紅衣主教及其侍從”。而且這是一出悲劇。
卡文迪什拉了拉他的衣服,顯得很焦急,在暗暗冒汗。“可是克倫威爾先生,伊舍的房子裏全是空的。我們沒有鍋,我們沒有刀或者烤肉棒,紅衣主教大人該下榻在哪兒呢,恐怕我們沒有一張牀是乾爽的,我們既沒有鋪蓋也沒有柴火也沒有……再說我們怎麼去那兒?”
“威廉爵士,”紅衣主教對加斯科因說,“別生克倫威爾先生的氣,他剛纔的話說得太直了;不過要記住我的話。既然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國王,它們都必須一清二楚地還回去。”他轉過身去,他的嘴脣在抽搐。除了昨天耍弄公爵之外,他已經一個月沒有笑臉了。“湯姆,”他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教你不要這樣說話。”
卡文迪什對他說,“他們還沒有奪走紅衣主教大人的船。還有他的馬。”
“是嗎?”他把一隻手放在卡文迪什的肩上:“我們順河而上,船上能裝多少人就裝多少人,馬匹可以在——就在帕特尼——等我們,然後我們可以……借一些東西。好了,喬治•卡文迪什,動點兒心思,比起把府邸遷到伊舍,在過去的這些年裏,更難的事情我們都幹過。”
真是這樣嗎?卡文迪什性格敏感,口裏唸叨最多的就是餐巾,他以前從來沒有怎麼注意過他。但是他要盡力想辦法讓他產生一些鬥志,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暗示兩人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